英小城1400童遭性侵 涉種族禁忌政府縱容巴裔男 市議會主席下台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4-08-28 08:36
英國一項官方委任的獨立調查,揭發南約克郡羅瑟勒姆(Rotherham)地方政府長期漠視和縱容兒童性侵罪案,在1997至2013年為保地方形象或憂慮被指種族歧視,沒認真處理巴基斯坦黑幫的性侵惡行,16年間保守估計有1400名兒童受害,大多是白人女孩,最小受害人只有11歲。調查報告周二(26日)公布後,市議會主席辭職。首相府表示對報告揭露的地方行政失當感到震驚,矢言要汲取教訓和法辦性罪犯。
香港《明報》綜合報導,報告由羅瑟勒姆政府於去年組織調查撰寫,執筆者為前社會工作調查主管杰伊(Alexis Jay)。她直言:「羅瑟勒姆政府領導人集體失職」。報告稱,當地議會在2005年已知亞裔男子涉案的大規模性侵罪行,卻視而不見,警方則蔑視遭受性侵的受害者。
報告說,除了2011年兩次會面,當局在15年間從沒就性侵兒童案直接接觸巴人社區的男人或婦女。由於疑犯多為巴基斯坦裔的士司機,一些官員擔心若指控他們,會被視為種族主義者。還有一些政府工作人員說,主管明確告訴他們勿調查事件。
調查稱,罪犯會以禮物、香煙、酒、大麻或免費坐車兜風誘騙受害人,帶她們到車中、小樹林甚或公園內性侵。罪犯有時把汽油澆到受害人身上,威脅點火要她們噤聲,有時還亮槍威脅。他們還會讓受害者旁觀強暴,威脅若告訴別人,下一個被強姦的就是她們。
調查發現,一些有影響力的巴裔議員阻撓處理事件。報告點名指摘羅瑟勒姆議會前副領袖阿赫塔爾(Jahangir Akhtar)「天真和蓄意漠視一個政治上難堪的真相」。阿赫塔爾對杰伊聲稱,直至2013年才知道性侵兒童如此大規模。
報告指警方顯然透過「造數」粉飾太平,把一些懷孕或已分娩的女孩剔出性侵監管程序名單;一些受害人甚至被當成罪犯,因醉酒等罪名被捕。
羅瑟勒姆人口約25.8萬,早在2002和2006年,已先後有3個針對當地性侵兒童罪行的調查報告出爐,顯示當地政府和警方對問題早就知情。可是,政府高層及警方指第一份報告的數據「誇張失實」,強行壓制,另兩份報告更被置之不理。直至2010年,羅瑟勒姆5名巴裔男子因性侵3名13至15歲少女被判刑,令事件再度引起關注。在過往一年,羅瑟勒姆有15人因涉性侵兒童罪行被檢控。
杰伊的報告周二(26日)發表後,羅瑟勒姆地方議會工黨領袖斯通(Roger Stone)宣布為議會失職負責,即時辭職。報告沒點名批評的羅瑟勒姆地方議會前兒童及青年服務負責人賴特(Shaun Wright)亦成為眾矢之的。賴特兩年前調任南約克郡警察及罪案專員,有地方議員認為他難辭其咎,將動要求他下台。
調查報告坦言,羅瑟勒姆大規模兒童性侵案受害人的遭遇「駭人聽聞」,難以形容。當地在1990年代已亮起性侵罪案警號,但前線社工早年多將個案當作「雛妓問題」,到問題趨嚴重時,社會服務機構高層仍不願承認問題,地方政府亦未正視,反而聲稱事件被誇大,加上警員亦忽視性侵罪案,令大批兒童長期淪為性奴。
根據報告描述,受害兒童多來自問題家庭,家庭有暴力紀錄或父母有毒癮或精神問題。部分受害者渴望得到愛護及關注。犯案者很多時先裝作追求者,在學校門外等候(近年則轉用社交網絡物色獵物),用甜言蜜語及送禮哄騙,許多只有11、12歲的女童因此落入陷阱,誤把對方當作男友。但她們未幾便可能遭「男友」禁錮,介紹給其他男人強姦。
報告描述了部分個案,其中一名受害女孩的父親追查到女孩下落,上門要帶走女孩時,反遭警方拘捕。在另一些個案中,受害女孩反遭警方以醉酒及行為不檢拘捕,犯事男子安然無恙。
還有個案顯示,受害女童及家庭不相信當局可保護他們。一些受害女孩本已逃出魔掌,但罪犯到她們家外等候或用電話滋擾恐嚇,她們害怕連累父母與妹妹,回到犯事者身邊,相信這是唯一保護家人方法。
一些受害女童甚至怪責自己,認為要為自己以至其他女孩的遭遇負責。警員有時亦把責任推給女童,怪她們自討苦吃。在2000年一宗個案中,一名12歲女童跟至少5名亞裔男人有性關係,其中兩人向警方承認後遭警誡。女童其後繼續失蹤,社工與警方商討將她列入保護名單,但警員認為她「每次性行為都百分百出於自願」,反對把她列為「性虐待」受害者。幸好警方主張被駁回,報告稱,該女童被列入保護名單後獲得適當支援。
當地學校早留意到有的士司機接走女學生,擔心她們被誘騙。3間學校的校長在2001年向當地教育主任反映。該名教育主任稱,曾3次向警方反映問題,但有警方高層稱只對投放資源打擊涉及謀殺或毒品的犯罪網絡首腦有興趣,認為只要搗破這些犯罪網絡,地方問題就會迎刃而解。(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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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醜聞觸及英國社會長期以來的種族禁忌,報告明言大部分犯罪者是巴基斯坦男性,並稱羅瑟勒姆當局因擔心破壞社區「和諧」而淡化犯事者的種族。報告出爐後,英國反移民極右政黨立即在Twitter自誇有先見之明,當地巴裔社群則指當局不應作繭自縛,讓少數害群之馬逍遙法外。
英國國家黨(BNP)稱,他們一早就警告穆斯林社群一直有組織地性侵犯其他社群的女孩。羅瑟勒姆地方政府曾以英國獨立黨是種族主義者由,禁止一對英國獨立黨夫婦領養兒童,英國獨立黨昨舊事重提,質疑當局一邊聲稱保護兒童免受種族主義者傷害,一邊又坐視兒童遭性侵。
巴基斯坦等亞裔涉性侵已非首次,此前打比郡及牛津等地破獲的大規模拐騙女孩集團都涉及亞裔。 2006年有研究報告指出,亞裔有組織性侵罪行性質已經有所改變,過去他們這樣做是因為個人榮耀,現在卻是因為「事業及金錢機會」。
然而不少人都避免觸及性侵的族裔問題,擔憂種族主義者借機大做文章。杰伊撰寫的報告有專門討論種族問題的章節,強調種族跟兒童性侵沒有簡單關係,並稱英國性侵兒童者大多是白人男人,但杰伊直言,迴避討論有關問題是錯誤,也連帶令巴基斯坦婦女問題受漠視。
報告指出,地方政府跟巴基斯坦社區溝通失當,對社區問題視而不見,當地便有巴裔婦女表示,當局以為性侵受害人只限於白人女孩,其實巴裔婦女很多時亦是性侵、逼婚、拐帶的受害者,只是未有報案。
羅瑟勒姆有近8000名巴裔居民,報告令不少當地穆斯林嘩然。英國穆斯林青年創辦人候賽因(Muhbeen Hussain)亦對報告所揭發的事實感「嘔心」,他說:「那些人大部分是巴基斯坦裔這個事實,不是讓他們隱形的理由」。
羅瑟勒姆性侵兒童報告把當地政治上及官員存在一系列失當赤裸裸呈現於人前,歸根究底,這些失當可歸結為三大問題心態:
1. 漠視低估問題嚴重
報告指出,負責社會福利的高層主管淡化了問題的規模和嚴重程度;警方沒優先處理和重視性侵兒童罪行,而且蔑視很多兒童受害者,不把她們所受性侵害視為罪行
2. 文過飾非掩耳盜鈴
2002、2003及2006的調查報告為警方及議會提供了「赤裸裸的證據」,可是第一份報告遭壓制,另兩份遭漠視不理。有政府人員相信兒童遭性侵的數據誇張失實,一些人則對案件數量之巨大感到不知所措
3. 避諱捲入種族問題
受害人描述的罪犯大多為亞裔,可是市議員在聽證期間,卻迴避與巴基斯坦裔社區接洽。一些議員自欺欺人,希望問題自動消失,或者只是單一事件。有政府人員擔憂,如果指認疑犯的族裔,會被標籤為種族主義者;另一些則指主管命令他們不要透露疑犯身分。數名議員相信,若突顯事件的種族因素,會對種族主義火上加油,影響社區團結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