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投資400年:投資者必讀金融理財寶典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6-05-17 09:50
書名:《金融投資400年:投資者必讀金融理財寶典》
作者:(英)查爾斯·馬凱(荷) 約瑟夫·德·拉·維加
出版社:古吳軒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6年6月
內容簡介
本書是一部內容翔實、案例鮮活的金融投資類通俗讀物, 集合了兩部投資經典《驚人的幻覺和大眾的瘋狂》和《困惑之惑》。前者通過密西西比計劃、荷蘭郁金香狂潮和南海泡沫事件,描繪了深陷於投機狂潮中的人們的瘋狂舉動;後者以對話的形式,將交易所里價格漲跌動因、投機原則、經紀人貪婪的原因及空頭的花招等一一予以揭露。全面展示了「一段關於財富、貪婪、欺詐與金融創新的精彩歷史」。
作者簡介
查爾斯·馬凱,是19世紀英國著名學者,格拉斯哥大學名譽法學博士、著名詩人、詞作家。主要著作有:《歌與詩》《倫敦史》《蘇格蘭低地詞典》等。
約瑟夫·德·拉·維加,是17世紀一位居住在阿姆斯特丹的猶太商人兼詩人。
郁金香泡沫
據說,郁金香一名來源於一個土耳其單詞,意為一種頭巾,這種花卉差不多在16世紀中葉傳到了西歐。
孔拉德·傑斯納說,此花之所以在西歐大地上芳名遠播,理應歸功於他的功勞。不過,他當然不曾想到,在不久之後,世界因它而發生的騷亂。
孔拉德說,1559年,在奧格斯堡(Augsburg),在聲名顯赫的咨政赫沃特的花園里,他首次見到此花。赫沃特向來以收集稀有的舶來品而聞名遐邇。君士坦丁堡的一位朋友將這株郁金香的球莖送給了他。在那里,郁金香早已是人們非常喜愛的名花。
這段時期後的10到11年的時間里,郁金香成了名流顯貴們競相追逐的目標,特別是在荷蘭和德國,富人們更是狂熱地追求着它。為此,阿姆斯特丹的富人們派人直接到君士坦丁堡一擲千金地搶購球莖,其出手之大方是前所未聞的。1600年,有人從維也納帶回第一株郁金香,開始在英格蘭種植。
在1634年之前,郁金香的聲望始終處於持續高漲、逐年提高的狀態。到那時,人們已經認定,倘若哪個有錢人家里不曾收藏這種奇花異草,那麼就足以證明,這家人品位低下、惡劣。
郁金香成為了眾多名人的寵兒,他們對此花愛若珍寶,這其中,就包括蓬皮爾斯·德·安吉利斯和聲譽卓著的雷登的利普蘇斯,他就是論文《德·康斯坦莎》(De Constantia)的作者。
沒過多久,就連中產階級也開始對這種神奇的植物如痴如狂。商人和店主,甚至那些不太富裕的人,都開始互相攀比着誰家的郁金香品種更為珍貴,誰為其付出更多的金錢。在哈利姆(Harlaem),有一位遠近聞名的商人,原因就在於,他用自己一半的家產購置了一個小小的郁金香球莖,然而,得到後根本不准備轉手出售以謀利,而是將它收藏於自己的溫室中,以擁有它為榮。
人們極可能會推測,素來以謹慎小心著稱的荷蘭人,如此看重郁金香,必定是因為此花本身具有特別獨特的特性。然而,它不但沒有玫瑰那般美麗的外表,也沒有玫瑰那樣沁人心脾的芳香。單就外表而言,它甚至還不如「甜甜的豌豆」。並且,就生命力而言,它更是無法與前兩者相比。
然而,考利卻對郁金香大聲頌揚。他是如此說的——
緊接着,郁金香出現了,其全身活力四射,色彩鮮艷,
不過它卻又枝繁葉茂,充滿了傲氣和游戲色彩。
這個世界上,除了此地之外,再無別的地方可以將這種染料式的效果展示出來。
不僅如此,借助於混合,她甚至可以改頭換面,紫色和黃色都是她所喜愛的顏色,
她喜愛穿着最為精美華麗的服飾。
她只潛心鑽研怎樣取悅人們的雙眼,
憑借自己的精致、華美,艷壓群芳、獨占花魁。
盡管不那麼押韻,也不那麼富有詩意,以上,卻是一位詩人描繪的郁金香。
貝克曼在其作品《發明的歷史》(History of Inventions)中,對郁金香的風采,以更加寫實的手法加以逼真的描述。相比於考利的詩作,其散文讀起來更加流暢。
他說:
極少有什麼植物如同郁金香那般,借助於偶然事件、弱化或者疾病,而獲得這樣多的變種,色彩變得那麼豐富。當它還處於自然狀態,未經人工培植的時候,它差不多僅有一種顏色,長着肥大的葉片和特別長的莖干。當它借助於人工栽培變得喪失穩定性之後,在種花人看來,它就變得更加可愛了。
接下來,花瓣的顏色變得不但越來越淡,而且越來越小,色澤也越來越豐富多彩;不過,葉子卻變成了一種更加柔和的綠色。就這樣,郁金香成了人工栽培教化的代表作。
它變得更加美麗,生存能力反而更加脆弱,以至於縱然施以最高明的技巧、最精心的照料,它還是幾乎無法被移植,甚至連活下來都相當不容易。
許多人如痴如醉地愛上了這種讓人感到麻煩無窮的植物,就如同母親一向更加偏疼自己那多病而折騰人的小兒子一樣——母親在其身上付出的疼愛之情,遠超那些健康的子女——我們必須要將描述建立在同樣的原則上,才能將人們在這種嬌柔、脆弱的植物身上大肆揮霍的不正常、不明智的奢靡心態表現出來。
1634年,荷蘭舉國上下,都被郁金香投機的風潮席卷着。這股風潮強勁到了就連國家的正常工業都被人們拋之腦後的地步。就連黎民百姓,甚至社會最底層的渣滓,都興高采烈地從事着郁金香交易。
而伴隨着郁金香狂潮的升溫,這些小小球莖的價值也在不斷攀升。直到1635年,據說,眾多人為了購買40個郁金香球莖,付出10萬弗羅林。
到了此時,佩里特(perit),是人們在出售郁金香球莖的時候使用的一個比格令更加小的計量單位,它可以將郁金香的價值精確地計算出來。400佩里特重的一個被人們稱為「可愛的雷芙肯」的郁金香球莖,價值4400弗羅林;而一顆446佩里特重的「可愛的范·德·愛克」,價值是1260弗羅林;一顆106佩里特重的「柴爾德」,價值1615弗羅林;一顆400佩里特的「總督」球莖,價值是3000弗羅德;「永遠的奧古斯塔斯」,是郁金香家族中最昂貴珍稀的品種,一顆200佩里特的「永遠的奧古斯塔斯」倘若以5500弗羅林出售,那麼,購買者必定認為自己占了一個大便宜。
人們對於得到「永遠的奧古斯塔斯」渴望到了極點,甚至一顆品質欠佳的「奧古斯塔斯」,都可以2000弗羅林的價格出售。
據記載,到1636年年初,整個荷蘭境內曾經僅有兩個「永遠的奧古斯塔斯」球莖,且就質量而言,它們並非佳品。其中一顆的主人,是阿姆斯特丹的一位商人,另一顆的主人則居住在哈利姆。為此,眾多投機者迫切想得到「永遠的奧古斯塔斯」,甚至有一個人向那位住在哈利姆的人提出,用12英畝不管什麼身份的繼承人都可以繼承的建築用地,來交換那顆「永遠的奧古斯塔斯」。
同樣,阿姆斯特丹的那顆「永遠的奧古斯塔斯」也身價不菲,購買者甚至開出了4600弗羅林,外加一輛嶄新的馬車,兩匹灰色的駿馬,以及一整套馬具的交換價格。
芒汀,是那個時代的一位勤奮而多產的作家,他曾就郁金香狂潮寫下了一卷作品,內容長達1000頁。清單就是他保存下來的,將郁金香的價值用各種商品的價值之和加以表示——所有這些物品,都是用來和一顆罕見的珍稀品種「總督」進行交換的。
那些當時遠離荷蘭之人,當他們回到荷蘭時,極可能巧遇郁金香炒作的鼎盛時期。他們有時候會由於個人的無知,而落入一個尷尬的兩難境地。
布蘭維勒在其作品《旅游》(Travels)中記載了下面這個有意思的、惹人發笑的例子。
一個富有的商人,深以自己擁有的珍貴的郁金香球莖而自豪。一個偶然的機遇,他得到了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可以在列文特(Levant)代銷商品——這個好消息是一個水手帶來的。
先前,為了將好消息告訴給商人,水手來到了賬房里,那里隨處放置着成捆的、預訂好的貨物。商人則十分慷慨,為水手准備了一道精美的紅鯡魚作為早餐,也算是對他的獎賞和報答。
看沒想到,水手似乎對洋蔥格外情有獨鍾。他看到如此慷慨大度的商人的櫃台上,竟然放着一個類似洋蔥頭的球莖,於是認為,將它放在絲綢和天鵝絨旁邊異常不協調。水手就偷偷摸摸將它揣到自己的口袋里,打算一會兒在吃紅鯡魚的時候,拿它當佐料。
接着,他就拿着商人為其准備的紅鯡魚離開了,他去了碼頭,打算去吃他的早餐。
結果,他前腳走,商人就發現,自己那顆價值3000弗羅林(約合280英鎊)的「永遠的奧古斯塔斯」不見了。整個大樓里立即亂成了一鍋粥。為了尋找這顆珍貴的球莖,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搜遍了,然而,郁金香球莖卻杳無蹤跡。商人的心情極為沮喪,於是,他們又進行了一次搜索,結果自然一無所獲。最後,有人想起來,僅有水手一人不曾被搜到。
聽到這個可怕的假設,傷心的商人好像箭一般直射出去,狂奔在街道上。其家人也因得到警報而緊隨其後跑了出來。沒料到,那個頭腦簡單的水手根本沒打算躲藏起來。當商人發現他的時候,他正神色安詳而平靜地坐在一卷繩索上,嘴里還咀嚼着最後一瓣「洋蔥頭」。
他根本想不到想,自己的這頓早餐成本竟然那麼高昂,簡直可以供整條船上的水手舒舒服服地生活上一年。或者,借用這位痛失瑰寶的商人的話,那就是,「簡直可以替奧蘭治王子,以及斯塔索德的整個宮廷舉辦一次奢華、浩大的盛宴。」
羅馬大獎安東尼在酒里溶化珍珠,為的是替埃及艷後克里奧帕特拉的健康而干杯;理查德·韋丁頓爵士愚蠢地模仿亨利五世,過着奢華的享樂生活;當伊麗莎白一世女王開辦皇家交易所(the Royal Exchange)的時候,托馬斯·格雷山姆爵士在酒中溶解鑽石,敬祝女王福壽安康。
不過,相比於以上名人的奢侈、浮華,這個流浪漢式的水手所享用的這頓早餐一點兒也不差。並且,相比於那些奢侈浪費的先人們,其行為甚至有着獨特的優越之處:珍寶並未給那美酒增添任何滋味或營養,而他吃掉的郁金香,卻為他那頓紅鯡魚早餐增色不少,讓它變得美味異常。
對他而言,這筆生意之中最為不幸的部分就是,因為受到商人所說的「滔天大罪」的指控,他不得不在監獄里一氣兒待了幾個月——對於一個自由慣了的水手而言,這的確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
另一個故事講的是一位英國旅行家的軼事,不過,與上一個故事相比,它同樣是那麼滑稽可笑。
一位紳士是業余植物學家,偶然在一位富裕的荷蘭人家溫室的地上,發現了一顆郁金香球莖。他根本不清楚其身價,只以為是個洋蔥頭。於是,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鉛筆刀,剝開了這顆郁金香球莖的外衣,想拿它去做實驗。
當他將這顆不知名的球莖外衣剝掉一半之後,他又按自己的方法,將其由中間一劈兩半,就此分成了兩等分,並且,又花了大量的時間,對其外表進行了細致的描述,並一一加以記錄。
突然,球莖的主人猛撲過,一把揪住了他。他發現,主人的雙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接着,他聽到主人的嚴厲質問:「你是否清楚自己正在什麼?」
旅行家回答:「在剝一只最特別的洋蔥的外皮呀。」
荷蘭人叫道:「瘋子,天哪!這是一顆有名的范·德·愛克!」
「感謝你的賜教。」旅行家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來,寫下這顆最奇特的洋蔥的尊姓大名。接着他又問:「這些可愛的東西在你的國家相當常見嗎?」
「滾你的蛋!你快去死吧!」荷蘭人怒不可遏地說着,同時將驚恐莫名的旅行家的衣領抓住,拉着他,「走,我們去找市政官。他會告訴你發生了何事。」
雖然他不停地表示抗議,還是被氣急敗壞的主人拽到了街上。在他們身後,跟着一群看熱鬧的憤怒的民眾。當他被帶到市政官面前時,他才知道,自己用來做實驗的那顆球莖竟然價值4000弗羅林。聽到這個消息,這個英國人嚇得渾身冒冷汗,驚恐不已。雖然他想盡辦法替自己辯護,企圖減輕自己的罪行,不過,他還是被投進了監獄,直至其家人籌措到足夠多的擔保品支付給受害者為止。
1636年,珍稀品種郁金香的需求越來越大,以至於在阿姆斯特丹的股票交易所,以及鹿特丹、哈利姆、萊登、阿里克馬、霍恩等及其他城市,都建立起了專門從事買賣郁金香的正規市場。
如今,資本投機的症狀首次出現。股票投機商一向對新的投機保持着高度的敏感,他們充分利用其在股票市場上駕輕就熟的各種手段,開始大量交易郁金香,從而操控了郁金香市場,讓郁金香的價格起伏不停,可謂「波瀾壯闊」。
開始的時候,如同任何一次賭博狂潮一樣,人們無不滿懷信心,躍躍欲試,所有人都從郁金香交易中嘗到了甜頭,為此,人們的腰包變得飽脹起來。郁金香投機者操縱着郁金香「股票」價格的上漲和下跌,並借助漲賣跌入的方式,賺取了大量的利潤。許多人在一夜之間成為暴發戶——人們的頭頂上仿佛高懸着一只金燦燦的鈎子,被其不可抗拒的魅力牢牢牽引着。
就這樣,人們一個接一個地沖進郁金香交易中心,就如同一群群圍着蜜罐團團轉的蒼蠅一樣。所有人都認為,對郁金香的熱情會永遠保持下去,而財富也會從世界各地源源不斷地涌入荷蘭;無論對郁金香開出多麼高的價格,人們都果斷買進,照單全收。
一霎時,祖德·茲海灘成為歐洲豪富們的雲集之處,荷蘭的國土上,仿佛將永遠不會有貧困的陰霾。貴族、市民、農民、技工、海員、腳夫、女傭,甚至連煙囪清潔工和年邁的洗衣婦,都參與到投資郁金香的行列。
各色人種,無論高低貴賤,競相把自己的財產變現金,然後將之投資於郁金香交易。因為人們爭着將自己的房屋和土地出售掉,故而房地產的價格下跌得慘不忍睹。有時候,有人甚至直接在郁金香交易市場上和他人約定,把自己的房屋和土地用相當低廉的價格直接交換郁金香。
郁金香狂潮也讓外國人迷失了方向,荷蘭頓時成為世界各地金錢狂溢之處。為此,荷蘭本地的生活必需品價格不斷提升,而且升幅可觀。隨即,房地產、馬匹、馬車以及不同種類的奢侈品的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
一連幾個月,荷蘭看上去如同財神家的前廳一般,所有人均可以由此登堂入室,成為富人中的一員。郁金香交易的操作,及操縱的范圍變得相當廣泛,以至於錯綜復雜,難以分辨。為此人,們意識到,必須制定一條法律,用來指導、規范交易者的行為。同時,公證人和辦事員也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從交易中謀利中去。
在一些城鎮里,公共公證人這個名銜,幾乎少有人知了——郁金香公證人將其位置「盜用」了。
在小一些的城市里,由於不存在交易所,於是,當地主要的大酒店、大旅館,就成為人們選擇的「展覽之所」,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物在此從事郁金香的交易,並在奢華的娛樂享受中做着交易。有時候,此類餐會的參與者多有二三百人。在進餐的同時,餐桌和餐具櫃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擺放着一大瓶一大瓶正在盛開的郁金香,人們為此心曠神怡,詩情雅興油然而生。
可是,到了最後,那些相對來說比較謹慎小心的人們開始擔心了,他們認為,這種狂熱的行情不會永遠持續下去。於是,富裕的人們將買來的郁金香高價賣掉,而非種在自家的花園里,在轉手的過程中,他們獲得了高額差價,賺取了大量利潤——看起來,必定有人要得到最後一棒接力棒,並由此承擔可怕的損失。
當這種觀點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認可時,拋售手中的郁金香,就開始成為了一種社會共識。為此,郁金香的價格跌了下去,並且再也不曾漲起來。結果,人們的信心被徹底摧毀了,所有交易者的心東被巨大的恐慌抓住了。
原本,A與B已經就以每顆4000弗羅林的價格,購買10顆「永遠的奧古斯塔斯」,雙方約定,6周後交割達成協議。B於規定的時間將需交割的貨物准備好,然而,此時「永遠的奧古斯塔斯」的價格已經跌到每顆300或者400弗羅林。不過,A不但不同意補足差價,反而拒絕接受這些郁金香球莖。結果,與之相似的種種違法事件,在荷蘭每個城鎮里每天都在上演着。
幾個月之前,許多人已經開始產生了懷疑。那些擁有成百上千個擁有郁金香球莖的人發現,自己由於傾盡家財購買郁金香,導致自己過於貧窮。於是,他們將自己的郁金香球莖拿出來換錢,結果無人問津,縱然他們給出原來價格的四分之一,也沒人肯買。
那些先知先覺者因為這種現象而警惕性倍增。悲痛與絕望的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人人都在咒罵自己的鄰居。也有少數率先發財之人,在周圍的人一點兒也沒察覺的時候,將財富藏匿了起來,然後投資於英國或者其他國家的基金。
太多人經過一番艱難的掙扎,才得以借助郁金香投機而發財致富,擺脫了從前那種苦難的生活,過上了現在這種富裕的日子。可是,因為郁金香泡沫的破滅,他們又淪落到從前的那種生活中去,重新生活在陰暗與愁苦之中。
郁金香泡沫的破滅,也讓眾多富人受到牽累,他們中的許多人也淪落到了近乎乞討為生的窮苦境地;眾多貴族只好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財產毀於一旦,卻找不到任何補救的辦法。
當第一聲警報平息之後,一些城鎮里的郁金香擁有者們聚在一起,召開了公眾會議,他們要討論如何才能最有效地恢復公共信用。人們普遍認為,理應由各地選派的代表到阿姆斯特丹與政府協商,找到根治這場災難的良藥。
開始的時候,政府對於干預此事表示拒絕,不過,政府的建議是,郁金香擁有者可以在其自己人之間達成某種協議、同意進行某種安排。為了達到此目的,他們召開了數次會議。然而,大家想不出能滿足被愚弄了的人們的要求的方法,甚至也無法對其所遭受的不幸給予哪怕是一點兒補償。
人人都在不停地抱怨、斥責,怨天尤人,痛恨一切,而人們發泄不滿的最佳機會,就是召開這些集會。
不過,經過持續幾年的爭論與惡意相向之後,最終,在阿姆斯特丹召開了郁金香擁有者代表大會,並且達成了協議——所有在郁金香狂潮最高峰時達成的合同,或者在1636年11月之前簽訂的任何有關郁金香交易的合同,均被宣布為無效;而在此日期之後簽訂的契約,購買者也理應在支付給賣主10%的合同金額後,解除購買郁金香的義務。
這樣的一個決定並不能讓人滿意,那些無法將其手中的郁金香賣掉的賣主們尤其不滿意,而那些原來已經承諾購買、而如今卻避之唯恐不及的買主們則認為,自己受到了十分不不公正的對待。
在過去曾經可以賣出6000弗羅林高價的一顆郁金香,如今僅售500弗羅林;原價的10%已經比如今的實際價值還高出100弗羅林。破壞合同、不守契約的鬧劇,不停地在荷蘭各地的法庭里上演着,《合同法》不斷被動搖。然而,法庭仍然堅持承認了這種賭博性質的交易。
最後,海牙省議會被授權處理此事。人們滿懷信心地期待着它可以憑借智慧找出恢復公共信用的方法。人們期待着議會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並做出明智的決定。然而,事實卻讓人們大失所望。省議會的議員們花了數周時間思。最後,經過三個月的深思熟慮,省議會宣布,假若他們掌握了更多的資料,就可以得出最終決定。
不過,他們同時又提出,在有證人在場的情況下,賣方原則上可以遵照原來約定的價格,將郁金香提供給買方,並且獲得原定的金額;若後者拒絕接受,那麼,可以借助公開拍賣的方式來出售這些郁金香,而原來的契約人有責任補償實際價格與原來約定價格間的差額——這事實上就是代表們曾經提出的計劃,實踐已經證明,這根本無法操作。
在荷蘭,沒有一家法庭願意強制買方支付費用。於是,在阿姆斯特丹,人們紛紛討論這一問題,不過,法官們極默契地拒絕干預此事——依據是:在賭博之中簽訂的債務契約,並非合法的債務契約。
於是,這件事就此被擱置一邊。對政府而言,找到讓公共信用重振的良方,顯然已不在其能力范圍之內。那些在郁金香價格突然暴跌時沒能及時出局,手中仍然保存着郁金香球莖的人的確倒霉透了,他們僅能以樂觀的心態去承擔巨大的損失。
相對來說,那些動作較快,及時落袋為安的人,則確保了自己的盈利。不過,這個國家的商業卻因此遭受了一次非常嚴重的打擊,直至很多年後才從災難中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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