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B終於要火力全開？恐怕只是拿大炮打自己的腳

QE對歐元區否會是個錯誤的政策？(圖：AFP)

瑞士央行上週四突然阻升瑞士法郎的大動作，迫使歐洲央行 (ECB) 將必須採取量化寬鬆。但在其他央行已嘗試了 6 年後的結果，令人質疑 QE 對歐元區否會是個錯誤的政策？

金融市場預期歐洲央行總裁馬利歐德拉吉將於本週四，在央行月度政策會議後宣佈挹注數百億歐元，以支撐搖搖欲墜的經濟。市場普遍解讀認為，德拉吉的政策受限於上週蘇黎士終止緊盯歐元的決定。歐洲市場對於 QE 等待多時，連瑞士央行總裁也說，他們等了好幾個月。

在全球其他主要經濟體採行了 6 年後，ECB 終於要開始撒錢救經濟。根據英國《衛報》的資料，美國 6 年來花了 4 兆美元，英國 3750 億美元，而日本去年則是承諾要支出近 7000 億美元，高於 2013 年承諾的 5600 億美元。如果超級馬利歐終於火力全開，歐洲金融市場將會開始分析 QE 對 19 個成員國以及主要貿易夥伴的影響，如英國。

QE 的目的在於用錢塞滿歐洲央行的金融體系，迫使銀行放款以支撐崩塌的消費與企業貸款。德拉吉的支持者表示，採取 QE 將提高市場信心、重振歐元區疲弱的經濟。

的確，金融危機造成的崩盤後，量化寬鬆對於拯救全球經濟體系的確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是其推升成長的使用性則並不明顯。正如英國工黨的 Ed Balls 曾說，政府就算是借錢也要增加自己的資金，以投資的方式來確保成長的可持續性。在危機最嚴重時，量化寬鬆就算腎上腺素可以救回心臟遽停的病人。但是當病人在恢復期、需要更有持續性的治療時，量化寬鬆就沒什麼用了。

但是另一方面，持續印鈔票有一個很顯著的成效，就是能壓低該貨幣的價值。從去年耶誕以來，日元兌美元已較 2012 年 10 月貶值了 50%。這表示日本汽車、電視和其他物品出口至美國成本降低了 50%，而且由於人民幣緊盯美元，所以出口至中國的成本也以同樣幅度降低。

那麼，歐元區是否能透過這個方式，以1兆歐元量化寬鬆來壓低匯率、推升出口以提振經濟復甦？《衛報》的答案是：不太可能。這種貨幣戰爭通常不持久，而且想要長期投資的企業會因此放棄貨幣戰。

以金融崩盤後英國的實驗為例。量化寬鬆和經濟疲弱導致英鎊兌美元及歐元重挫 25%。英格蘭銀行也期望能提振出口，但一直沒看到出口顯著成長。低英鎊匯率持續了 3 年才因為內需成長而回升。到現在，英國經濟復甦都還是仰賴消費支出，而企業投資與出口仍偏疲弱。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說他看出經濟的問題，並利用讓日元貶值的方式來緩解經濟上的痛苦，爭取時間改革勞工法和保護企業。

但是，歐元區情況不同。德拉吉的央行所服務的對象是 19 個對於改革意見分歧的國家。所以，就算是真的大筆挹注資金至歐元區，接下來該怎麼做尚不明確。德國財長 Wolfgang Schäuble 不是唯一反對 QE 的主要政治人物，他認為 QE 沒有用。這麼重要的人物反對 QE，看來可能會對歐元匯率造成波動，卻對歐元區長期展望沒有幫助。

歐元區若挹注 5000 億歐元，規模恐怕太小，時間也太晚。《金融時報》專欄作家 Munchau 認為，量化寬鬆支出的額度不應該有限制。相反的，應該做的是宣佈一個目標。可以是利率，或甚至是匯率水準。ECB 應該宣佈這樣的目標，並維持直到達到目標為止。《富比世》認為，設定這個目標的原因是，貨幣政策真正的目的在於改變人們的預期。如果能改變市場對於未來利率或通膨的預期，央行就不必使太大勁，因為金融市場自然會推動央行一起往這個方向前進。

但是，如果市場老早就已經反映了 ECB 的量化寬鬆，結果就會令人失望。因為如果匯價已經達到預期的水準後卻沒有改善問題，就表示市場認為不會有效，屆時只會再次證明 QE 只是造成一灘死水，經濟仍是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