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士廢氣排放測試造假醜聞擴大 保時捷被指排放超標8倍

美國環保局再次指福士旗下柴油車安裝作弊軟件，更涉及名貴跑車品牌保時捷Cayenne型號。圖為保時捷德國車廠工人組裝Cayenne跑車資料圖片。  圖片來源：香港明報

德國福士車廠「柴油門」醜聞尚未完結之際，美國環境保護局(EPA)周一再指控該車廠旗下另一批柴油車亦安裝作弊軟件，隱瞞實際排放量，更首次有保時捷車系捲入醜聞。EPA稱，問題車實際運作時排放超標8倍，福士可能要付3.75億美元罰款。福士否認指控，不過公司股價受新一波醜聞衝擊，一度下跌2.2%，其後收復失地。

香港《明報》綜合外媒報導，美國環保局9月18日指控福士在48.2萬輛2公升引擎柴油車安裝了作弊軟件，令汽車在測試環境時啟動控制系統，減低廢氣排放以符合環保標準，當汽車在實際路面運行時廢氣排放卻超標。福士已道歉及回收。環保局事後測試其他柴油車，結果揭發福士的3公升V6引擎柴油車亦安裝了同類型軟件，外界嘩然。

EPA副局長賈爾斯(Cynthia Giles)周一(2日)稱，福士再次違規「證據確鑿」，因此認為有需要向福士發通告並知會公眾。她說，涉安裝作弊軟件的汽車型號包括保時捷2015年型號Cayenne及奧迪2016年型號A6 Quattro等。環保局稱，涉事車款真實運行時氮氧化物排放高達限制水平的9倍。

福士否認指控，稱並未有安裝「會以違禁方式改變排放性質」的軟件，只是「未有在申請程序中充分描述軟件功能」。福士已派出引擎開發主管到美國助查。

今次是首次有保時捷車款捲入醜聞，外界尤其擔心醜聞或會波及曾任保時捷總裁的現任總裁米勒。保時捷對環保局的指控感「驚訝」，稱Cayenne符合標準。奧迪及保時捷兩大品牌是福士集團最大利潤來源，兩者在北美銷情理想，北美更是保時捷最大市場。

最新指控涉及自2013年在美國出售的1萬輛汽車，由於2016型號近月才開始出售，未知受影響數字。

EPA發通告後，正調查福士作弊醜聞的美國眾議院能源及商業委員共和黨籍的主席厄普頓（Fred Upton）跟另外4名委員發聲明稱﹕「福士欺瞞之路幾時才完？」

環保局9月18日宣布發現福士48.2萬輛柴油車裝有作弊裝置，福士不久後承認全球1100萬輛車裝有同樣裝置。醜聞曝光後，歐美監管機構加強檢測，不過迄今檢測都集中在2公升引擎及較小型號。今次3公升引擎被指有問題，意味調查可能擴大。福士較早時撥備67億歐元(約570億港元)作回收及維修問題汽車之用。自9月18日醜聞曝光以來，福士股價蒸發36%。 (接下頁)

在9月醜聞中，福士已面臨可能高達180億美元(約1400億港元)的罰款。若最新指控屬實，福士面臨每輛車最高3.75萬美元罰款，即福士將支付最多3.75億美元(約29億港元)額外罰款。環保局周一表示，還未就罰款作決定，目前仍就回收及維修問題跟福士溝通。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公布的研究估計，福士在美出售的逾48.2萬輛柴油車上安裝作弊裝置以隱瞞廢氣排放量，令約60名美國人提早死亡，如果問題汽車不回收改裝，死亡人數更會多達140。

這項首個獲同行評審的研究刊於最新一期《環境研究快報》(Environmental Research Letters)。為了估計福士問題車造成的健康影響，麻省理工教授巴雷特(Steven Barrett)和合作者以西弗吉尼亞大學實測的福士柴油車超標40倍數字，連同2008至2015年問題車銷量，計算出污染物排放總量，再利用分析模型估計公眾吸入污染物情况。

巴雷特表示，約有60人因問題車而早死10至20年，導致美國增加4.5億美元(約35億港元)額外醫療開支。如果福士在明年底之前召回所有問題車，另外130人可望避免早死，醫療和福利開支則可節省8.4億美元，不然的話可能有140人早死。

此外，福士問題車排出的氮氧化物令美國出現31宗慢性支氣管炎、34宗因呼吸和心臟問題送院的個案，全國民眾亦因而出現12萬個「活動限制日」，即可能因病不能上班，以及21萬個「下呼吸道症狀日」。

巴雷特說，問題柴油車廢氣的致命率為交通意外的20%。研究人員之後將研究歐洲情况，當地柴油車的佔有率遠高於美國，單是英國就有120萬輛涉事汽車，較美國多一倍，而人口密度亦高於美國。

福士總裁  米勒  圖片來源：香港明報

福士現任總裁米勒(Matthias Muller)9月臨危受命接替因醜聞下台的溫特科恩(Martin Winterkorn)。福士選擇米勒原希望能跟醜聞一刀兩斷，引領公司重新上路。米勒上台亦矢言會徹查「柴油門」醜聞，並着手改變福士的企業文化，下放權力，加強問題通報。但當時已有不少人擔心他未必能領導福士走出目前困境。

米勒長年任職福士集團，一直是溫特科恩的副手。他2010年出任保時捷總裁，之前3年任職福士產品計劃部門主管，不少涉及「柴油門」的汽車正是在該時期間開發的。論者擔心，若證實保時捷亦安裝問題軟件，接下來的問題便是米勒的管理團隊是否一早知情。就算米勒表示不知情，外界亦質疑其管理能力。

福士否認最新指控。《華爾街日報》引述福士一名發言人說﹕「問題在哪裏很清楚﹕美國希望美國市場有競爭嗎？」《華日》同時引述知情者稱，美國環保局不滿福士9月中以來態度怠慢，該局正希望取得福士一款2016年型號軟件的資料。

保時捷目前亦捲入另一宗案件。德國法院正審理保時捷兩名前高層被控操縱市場的案件。保時捷前總裁維德金(Wendelin Wiedeking)等兩名高層2008年否認有意收購福士，數周後卻宣布已持有74.1%福士股份，並尋求增持至75%以奪得福士控制權，福士股票應聲大升。金融海嘯令該宗交易告吹，保時捷損失慘重，結果反要由福士打救。若法院判維德金在收購福士一事上行為不當，法院可能沒收保時捷當年因福士股價上升賺取的利潤。

圖片來源：香港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