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驚奇 川普被爆避稅18年 但希拉蕊別高興太早

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 (Donald Trump) 遲遲不肯公開稅務記錄，令外界質疑他名下的企業王國涉嫌避稅。美國《紐約時報》10 月 1 日披露，其記者收到一份匿名提供的川普 1995 年稅務紀錄，發現他當年報稱虧損 9.16 億美元，這令他可基於稅務條例免除交稅 18 年，有利用財技避稅之嫌。美國每屆總統大選幾乎無一例外出現「10 月驚奇」，這次川普率先中招，但不代表對手希拉蕊可安枕無憂，她刪除的 3 萬多封郵件中，難保沒左右大局的醜聞。

香港文匯報、明報、星島日報綜合外媒報導，《紐時》指稅務報告由紐約市寄出，回郵地址寫上川普大樓的地址，分別是紐約州居民稅務資料、紐澤西州非居民稅務資料，以及康湼狄格州非居民稅務資料各報告的第一頁。重點在於報稅表上報稱川普的業務虧損 9.16 億美元。稅務專家分析資料後推斷，如此巨額虧損足以讓川普基於美國稅務條例下的「淨營運虧損」(NOL) 安排，合法避開 18 年 (追溯交表前 3 年、及交表後 15 年)、每年繳交逾 5000 萬美元的稅項。

幫川普處理稅務 30 年的律師兼會計師米特尼克 (Jack Mitnick) 親自向認《紐時》證實，這些文件應就是川普 1995 年的報稅表，稱當年的報稅合法。

報導指，川普擔任真人騷節目《飛黃騰達》主持的年收入約為 5 萬至 10 萬美元，1995 年至 2009 年間出任名下公司主席或總裁的年薪則約為 4500 萬美元。這意味川普在 2013 年前的 18 年間，可能完全不用繳交聯邦入息稅。

美國稅法列明，商人可以按生意虧蝕扣減相同金額的應課稅收入。稅務專家承認，法例有利富商鑽漏洞避稅，川普的確有機會透過操縱收入避稅，僅憑這 3 頁文件不足以證明他違法。川普亦非首次被指藉申報虧蝕避繳入息稅，政評網站 Politico 年初曾揭發，川普透過申報賭場虧蝕，可能免繳 1991 年及 1993 年的入息稅。這次川普的報稅表曝光，有可能令他一連串的避稅操作浮上枱面。

川普昨 (2) 日早上在 twitter 作出回應，再次批評《紐約時報》「失敗」，但未有承認或否認避稅，僅寫道：「我較歷來任何一位總統候選人都要熟悉複雜的稅務條例，也是唯一能修理好它們的人。」川普的律師已經向《紐時》發律師信，指該報未經許可擅自公開川普的稅務記錄。川普陣營發表聲明，指川普是「有技巧、負責任」的商人，不會繳交多於法例訂明的稅款，「川普先生依法繳交數百萬美元的物業稅、銷售稅等等。」 

事件提供了對手攻擊的機會，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蕊 (Hillary Clinton) 的競選經理穆克發表聲明說：「當數以千萬打工階級家庭繳納他們的稅款時，川普卻顯然逃稅近 20 年，還自誇這樣做是精明的。」(川普與希拉蕊在首次辯論中談及避稅問題時，他曾表示沒有繳納聯邦入息稅可表露他的精明。)

穆克促川普交出報稅表。他說：「如今事情被揭發，為何他不站出來公開他的報稅表，向我們展示他怎樣精明。」穆克又表示：「這項爆炸性報道披露川普過去的商業活動出現巨大虧蝕，以及他長期避稅。」

川普的競選團隊發則聲明表示：「川普是高明商人，對他的企業負責任。他和他的僱員均沒多付超出法律規定的稅額…… 他對於美國稅制的認識比所有曾競選總統的人都多，他是唯一可改革稅制的人。」

另外，川普上周六晚出席在賓夕法尼亞州出席活動時，向 5000 名支持者聲言，希拉蕊已瘋掉，更暗指她對丈夫克林頓不忠。當台下支持者高呼「把希拉蕊關起來」時，川普說：「她應該待在監獄。」

雖然外界一直要求川普公開稅務記錄，甚至有民調顯示 62% 選民認為候選人公開稅務記錄相當重要，但美國有新聞網說，這次事件對川普的選情孰喜孰憂，現在還言之尚早。

要贏得這次選舉，爭取搖擺州份支持至為重要，川普的目標是那些自覺未能受惠於經濟復甦的選民。這些選民痛恨華爾街的大戶，認為他們利用法律漏洞避稅，讓交稅的重擔落在中產平民身上。然而，川普多次吹噓自己豐厚的財產，更形容從父親身上獲得的 1000 萬美元創業基金只屬「小兒科」，現在甚至爆出避稅嫌疑，這些中產選民恐怕很難投下川普一票。

此外，川普一直將自己包裝成紐約商界精英，在外交談判中有能力為美國爭取最大利益，報稅表卻顯示川普的生意手腕不甚了了，無疑影響他在選民心中的幹練形象。

不過「信者愈信」，川普的避稅爭議卻可能反過來令忠實支持者的基礎更鞏固。美國保守派一直敵視稅務局，共和黨更指控總統歐巴馬利用稅制打擊保守派草根階層及茶黨。川普的支持者向來對聯邦政府抱懷疑態度，只要川普沒有違法，適當避稅反而會贏得他們的掌聲。

《星期日泰晤士報》說，美國每屆總統大選幾乎無一例外出現「10 月驚奇」，這次川普率先中招，但不代表對手希拉蕊可安枕無憂。希拉蕊任職國務卿期間用私人電郵處理公務，令她的操守及誠信備受質疑，雖然她最終獲司法部不予起訴，但不排除至今仍未公開的 3 萬封電郵中，可能藏着足以左右大局的醜聞，一旦外洩勢必重創希拉蕊選情，甚至斷送她的白宮夢。

除了希拉蕊個人的「電郵門」風波，「維基解密」網站今年 7 月披露民主黨全國委員會 (DNC) 多名高層電郵記錄，揭發黨高層一早屬意由希拉蕊競逐總統，更曾討論如何打壓黨內初選對手桑德斯，同樣有潛質成為「10 月驚奇」。「維基解密」創辦人阿桑奇已預言會在 10 月公開更多 DNC 電郵記錄，若內裡有更多驚人內幕，隨時成為左右選情的震撼彈。

「10 月驚奇」也有可能是天災，2012 年總統大選前幾天，超強風暴「桑迪」吹襲美國東岸，歐巴馬應對風災時表現果斷，被認為是他成功連任的原因之一。人禍同樣是不能忽視的因素，若美國在大選前發生恐怖襲擊，可能會促使選民投票支持主張「法律與秩序」的川普。 

對比本身是百萬富翁的川普，希拉蕊對政治捐款的依賴程度較高，她的私人籌款活動每張入場券動輒可高達數十萬美元，「吸金力」非同凡響。據法新社報導，希拉蕊 1 日宣佈，自己及民主黨 9 月共籌得破紀錄的 1.54 億美元競選資金，較 8 月多逾 1000 萬美元。希拉蕊團隊亦透露，上月有逾 90 萬人捐錢給希拉蕊，而自競選活動開始以來，累計已有 260 萬人捐錢支持她們。

川普陣營暫未公佈上月籌得的金額，但川普上月初曾宣稱參選至今已投放近 6000 萬美元私人財產。捐給川普的小額捐款過去幾個月同樣急升，在 6 月至 8 月間共有 210 萬人捐款支持川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