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股解?】不工作卻能白拿錢的地方還真有 這幾個國家的高福利你羨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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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都不做，天上就掉錢，這樣的美夢人人都做過。但真的就有一個地方天天上演著這種美夢成真的戲碼，這個地方就是北歐。

北歐一直以來以高福利著稱，很多人都夢想著移民，這樣即使自己不工作，還有政府罩著，從此吃喝不愁，此等好事簡直夢寐以求好嗎。

▲北歐五國

而最近，這樣的好事聽說會更進一步。芬蘭人要打算開?一個長達兩年的關于福利制度的實驗。在這個實驗中芬蘭將抽取2000名年齡介乎25至58歲之間的芬蘭公民，在今後的兩年內，他們將無條件每月獲得560歐元（相當于4091元人民幣）。不過，這2000名幸運兒，是從今年領取過低保金和失業金的人群中?生的；至于一般的工薪階層，還是該幹嘛幹嘛去。這個實驗的目的，就是要測試這個方法是否能鼓勵更多人去再就業；其次，還可以大大節約政府的運作成本。

▲芬蘭人

乍聽起來有點自相矛盾。照常理來講，如果天上掉餡餅了，被餡餅砸中的幸運兒應該去享受世界了，誰還會想著工作呢？歪果仁的世界當真讓人搞不懂。

不過細看條件，被抽中的這2000名幸運兒，除了每月的560歐元之外，在今後兩年內將不再獲得失業或者低保金；但是，如果他們期間找到工作，這筆額外的收入一分都不會少，因?是“無條件”的。其實呢，560歐元只是芬蘭這個國家的低保金水平，與國民每月平均收入的2700歐元（相當于19,727人民幣）相比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據統計，芬蘭每月的平均家庭開支在3000歐元（約人民幣21,919元）左右，遠遠高于柏林的生活成本。就拿一個流行全歐的土耳其Döner卷（一種平民食物，卷狀物或者烤餅?面夾著烤雞肉或烤羊肉、色拉等）來說，在芬蘭一個要賣到6歐元左右，而在柏林只需要3.5歐。所以，要想在芬蘭愉快地生活下去，一點兒也不輕松。

▲土耳其食物Döner
 
所以，如果了解了收入與開支的相對水平，多少應該能夠從豔羨的情緒中冷靜下來。

芬蘭國家社保局的圖魯能(Marjukka Turunen)對當地媒體說，政府如果給失業者提供無條件的基本收入，是能夠鼓勵他們去重新工作的。他做出這樣的陳述，是基于對勞動力市場的觀察。他發現，很多失業者不願意去做較低收入的工作，是因?他們擔心，稅後的收入還沒有拿低保多。如果現實如此，那芬蘭政府是該好好檢討自己的失業救濟政策或者稅收政策了。許多與他抱有相同觀點的人認?，免于生存擔憂是公民的基本權利，人們天生擁有融入社會的本質，基本收入政策令他們工作的動力不再是生存問題，而是實現自我價值。（此處說的好有道理啊）
 
不過很多人對這樣的邏輯表示擔憂。

慕尼黑大學經濟學研究所所長費斯特(ClemensFuest)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對人性的這般認知很有親和力，但是它和真正的人性相去甚遠。” “真正的人性是那?？人性本勤還是人性本懶，這不僅僅是個哲學議題，更加在于你看待的角度；你怎?看待人性便主導了你如何去制定政策。”他認?工作就是要有金錢的鼓勵才有人做，人們工作的動力是因?生存的壓力，而不是什?自己本身很喜歡工作。如果政府提供的保障能讓人活下來，勞動者不願意再出去工作，整個社會的生?力就會下滑。
 
慕尼黑大學的所長道出很多德國人的心聲，筆者在與他們的接觸中得知，他們認?南歐人（意大利、西班牙等）不願意去工作，整天享受陽光與海灘，難怪競爭力低下，經濟不好，到頭來債務危機來了還要拖累德國。這個觀點實在有趣，同一個歐盟，不一樣的價值觀。

不用工作卻白拿錢，福利太好容易導致懶人泛濫嗎？至少南歐國家不必?此而煩惱，因?客觀上他們尚不具備實施這個計劃的條件。
 
讓國民擁有無條件的基本收入是否能幫助失業者就業，不只芬蘭在實驗。早在2016年6月，瑞士還?此舉行了一次全民公投。其結果是，民?通過選票否決了每個瑞士公民每月無條件獲得2500瑞郎（約17,026元人民幣）的倡議。不過在當時的公投案中則沒有明確提到具體的數字，以及這些錢最終由誰來承擔，只是說，這些錢足夠每個瑞士公民“有尊嚴地生活”。支持者視之?“瑞士的解放”，而反對者則不以?然，認?這種“從出生到墳墓”的福利制度，容易催生懶惰的國人。
 
其實“無條件的基本收入”這個理念，一直是經濟學家熱烈爭論的話題。早在上世紀70年代，著名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弗?德曼（MiltonFriedmann）就提出了“負所得稅”的概念，他倡導利用“負所得稅”的方式補貼給失業者，也可以讓獲得補貼者有所誘因去工作賺錢，這樣便能逐步取消美國的福利制度，減輕公共財政負擔。他的放任自由主義經濟理論，主張放松對勞動力市場的管制，曾主導了?根總統在80年代的經濟改革。而“負所得稅”的主張，竟成?了左派倡導的“無條件的基本收入”理念的雛形。不過兩者的不同之處在于，左派主張同時不減少其他福利制度，而弗?德曼希望進一步擴大低工資領域，因而受到很多資本家的歡迎。

▲弗?德曼
 
德國最大的日化連鎖超市DM（德國版的屈臣氏）老板維爾納（Götz Werner）是基本收入概念的支持者。雖然這位億萬富翁冠冕堂皇地說，我們需要將工人從工作中解放出來，但反對他的人卻指出，他的意願在于藉此機會以更低的工資成本雇傭勞工。一旦有了基本收入保障，人們可能更願意接受低收入的工作，同時根據德國的勞動法例，雇主也不用再繳納失業保險、養老金等費用。曾經有機構做過統計，德國如今有約800萬人的月收入在450歐元（約人民幣3272元）以下，這些人依賴所謂的Mini Job （迷你工作，屬于不穩定的兼職）過活，他們生活條件不佳，但又不屬于所謂“失業人口”；新聞記者或者金融分析人士常常從失業率的數據中得到一個社會經濟好壞、人民生活優劣的基本印象，但現實卻讓你了解，失業率也可以騙人。
 
讓真正需要的人擁有無條件的基本收入，這本身是一個很好的設想。可是這個概念之所以引發爭議，原因在于在實施過程中存在很多人?操作空間，造成看似幫助弱勢，最終被有心人利用的結局。比如說，基本收入水平應該定在多少？領取這一收入的人群是否應被取消其他固有福利？低工資保障的底線是否能夠守住？提供國民基本收入的財政來源是什?？如果要因此而提高稅收，國民又是否接受？
 
另一些經濟研究者從?業發展的角度來看待。隨著信息技術的進步，很多工作崗位將無疑被自動化的機器生?所取代，這樣必然造成失業問題。這方面筆者在之前對德國與中國正大力推動的“工業4.0”的文章中有所提及。“工業4.0”將成?就業殺手嗎？目前看來至少並不樂觀。富士康母公司鴻海董事長郭台銘不止一次提到，富士康正在進行機器組裝取代人力資源的更新換代。當社會生?不再需要那?多勞動人口，無條件的基本收入正是對工業科技進步的人性響應。只是這樣的實驗，首先需從富庶的國家開始。
 
希臘前財長、也是一名經濟學家的瓦魯法基思（Yannis Varoufakis）曾經這樣說，“機器人會工作，但機器人不會消費”。他認?機器人取代人力勞動的過程早已開始，而數字化和人工智能的發展帶來的社會問題，可以通過無條件的基本收入來解決。有經濟學常識的人大概知道，失業帶來的是收入下降，進而影響到消費，沒有人消費了生?那?多有啥用呢？這可稱得上的對機器自動化的最大挑戰。瓦魯法基思因代表激進左翼聯盟又與歐盟進行過緊張的希臘債務談判而?人熟知，但外界很少注意到，他還是個經濟學理論教授，曾教授經濟學和計量經濟學。

▲前希臘財長瓦魯法基思

其實關于這一倡議，德國已經進行過類似實驗，不過結果卻毀譽參半。?解決大量失業、社會福利開支過重的問題，德國聯邦政府于2002至2005年逐步推行?人熟知的“哈茨方案”（Hartz Act），將失業救助金與職業培訓挂?。哈茨是社會民主黨成員，也是大?汽車的董事，當年主導了這項研究。雖然曆經四次修改，但方案的核心要義是，將失業救助金與社會救助金合並?基本安全津貼，接受救助津貼的人需要接受“合理”的工作要約和JobCenter提供的職業培訓，無正當理由而拒絕參與者會被處罰，直至喪失這項補助。後來德國聯邦憲法法院判決此方案訂立的補貼標准過低而無法使人有尊嚴地生活，涉及違憲，因此也備受爭議。

▲哈茨方案的基本理念。來自德聯邦勞動及社會事務部網站http://www.bmas.de/EN/Our-Topics/Social-Security/social_assistance.html
 
“哈茨方案”鼓勵甚至強迫失業者再就業，造就了德國諸多的迷你工作，但那些不在失業統計中的人群，依然生活在貧困線的邊緣，無法脫離苦海。他們不想工作嗎？倒不是。只是因?在每一次的?業革命中，總會創造一批“結構性”失業者，他們因缺乏技能、無法跟上信息時代的步伐而遭到淘汰；因此，如果把他們與“懶”的價值判斷直接劃上等號，便是倒果?因了。而這樣的教訓，值得每一位讀者吸取，不斷更新自己，才不至于被無情淘汰。
 
不用工作卻白拿錢？這也許只是一場美麗的幻覺。

文｜楊傑東，香港財華社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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