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要槍砲也要奶油 北韓消費文化崛起

《美聯社》報導，就像所有北韓成年人一樣， Song Un Pyol 也在衣服翻領戴上印有當地領導人金正恩父親及祖父頭像的別針，但翻領的另側卻是金光閃閃的鑽石黃金胸針。 Song 可說是金正恩時代所要呈現的成功樣貌，他從金正恩 2011 年底掌權不久後，便負責管理國營百貨公司內的超市樓層，也見到愈來愈多消費者開始在收營台付現或使用銀行簽帳卡。

北韓超市景象歷經金氏政權三代顯得愈發蓬勃，而且消費文化也正在「生根」。從多達 120 種「五一競技場」品牌的冰淇淋，到付費方式的多樣化，可以見到當地消費社會明顯轉變，也正以不可逆轉地方式「改造」這個國家。

金正恩提出的雙軌政策聚焦核武與經濟發展，他對更為消費傾向經濟的接受度，應能強化當地經濟成長，為該國財庫獲利。但就如同他追求核武一般，這也是條風險滿布的道路。因為市場力量帶來新形式的競爭、不確定性，以及與國營經濟體制的對立。也就是說市場力量或許能迎來財富，但可能將以政府不穩定為代價，況且一旦市場力量被釋放，要再抑制可是非常困難。

事實上，更嚴厲的國際制裁，以及大量中國進口產品所造成的貿易不平衡，讓市場更有理由去認為北韓經濟是個泡沫，而且可能很快就會破滅。當地進口汽油於過去僅 6 個月內就上漲超過 200% ，稻米價格也同時大幅度上漲。

不過北韓的消費樣貌，卻在金正恩掌權下劇烈進展。為追隨父親「軍事第一」的名言，金正恩提出的國防支出佔該國 GDP 比重將近 4 分之 1 ，遠高過於全球其他任何國家，但他同時喊出「平行發展」的最新口號，也就是既要槍炮也要奶油。

金正恩去年 5 月宣布的 5 年計畫，要求北韓工廠的新首務，就是製造更多品質更佳的日常用品。同時，工廠的管理人員也享有更多自由，包括決定製造何種產品、支付員工多少薪資，以及如何與其他業者獲利合作。

北韓大城市內的市集、商店及百貨公司現在常可見人潮充滿的景象，店內架上呈列數十種本土製香菸、含糖軟性飲料、包裝色彩豐富的洋芋片或是罐裝湯品。而在特殊商店內，最新「平壤」機型智慧手機 ── 可能是中國製造但重新包裝成當地製造樣貌 ── 每支要價 200 美元。這些智慧手機內建 APP 如受歡迎的角色扮演手遊「男孩將軍」，每次下載費要 2 美元。平壤知名的大同江啤酒 (Taedonggang) 近期則新增第 8 種口味的生產線，該品牌啤酒包括黑啤酒和淡啤酒，甚至還有巧克力風味啤酒。 

儘管制裁更加嚴厲，消費性商品仍自全球各地而來，要在平壤買罐來自日本的 Pokka 咖啡非常容易，每罐要價約 80 美分。要購買賓士汽車 (Mercedes-Benz) Viano 或許需要一些特殊管道，但仍是可行，其標價為 6 萬 3000 美元。

近來也有愈來愈多平壤製造商品，出現於北韓郊區，儘管美元或人民幣的使用率仍然普遍，但也有更多人開始使用預付卡或當地貨幣，意味著購買力普遍提升，以及市場對於當地貨幣的穩定性更有信心。

於北韓經商多年的加拿大商人 Michael Spavor 表示，「為吸引消費者並建立有名氣的品牌名聲，今日北韓本土業者的相互競爭正在增加。」學者認為，平壤政府強調本土製的消費商品，並不只是因為金正恩承諾要讓人民過上好日子，事實上也是為了抗衡對中國的經濟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