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E告別歷史舞台之際 摩根大通給它安了「九宗罪」

當全球各國都逐步走出 QE（量化寬鬆）政策之後，越來越多的媒體和機構也開始重新審視逐步走向尾聲的 QE，會給經濟帶來什麼深遠影響。

摩根大通在最新的報告中，總結了 QE 可能帶來的九大負面影響，具體如下：

1. 導致資產泡沫和資本支出的崩潰。摩根大通認為，即使 QE 可能對債券殖利率施加下行壓力，但央行資產負債表的顯着增加使得退出可能更加困難，並增加了政策錯誤或債務貨幣化的看法增加的風險。它可能會通過降低資產殖利率 (相對於歷史標準) 來創造資產泡沫，而最終回歸正常的過程可能伴隨著大幅的價格下跌。

2. 殭屍企業增加，並破壞生產力。摩根大通表示，低信貸利差和公司債券殖利率是量化寬鬆的預期結果，但效果可能存在扭曲。由於債務償還成本較低，使得效率低下的公司得以生存，QE 可能會阻礙正常經濟周期中發生的創造性破壞，因此 QE 可能會使經濟效率降低或生產效率降低。

3. 低利率壓垮儲蓄者，讓富人更富有。量化寬鬆最明顯的影響是貼現率的下降，反過來又通過支持資產價格創造了財富效應。然而，有觀點認為這些財富效應分布不均勻，低貼現率意味著儲蓄者的收入被侵蝕。

4. 加劇了貨幣戰爭。以日本為例，安倍經濟學 (Abenomics) 自 2012 年 11 月開始實施以來，日元大幅貶值，此後在日本央行超寬鬆貨幣政策的幫助下，日元匯率一直處於歷史低點。下圖是實際貿易加權指數下的日元走勢，整個新興市場和發達市場的日本主要競爭對手都感受到了日元貶值的壓力。

5. 負利率政策損害經濟，阻礙信貸供應。超過某個臨界值後，負利率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如銀行盈利能力下降、銀行貸款利率上升、實體經濟的信貸減少、貨幣市場功能受損以及債券市場流動性降低等。

舉例來看，極端的負政策利率造成了丹麥和瑞士銀行的凈利息收入損失（下圖）。 2015 年 1 月，這兩國出台了負利率政策後，當年丹麥和瑞士銀行的凈利息收入占資產的比例大幅下降。

6. 由於抵押品短缺而阻塞了庫藏股市場。受量化寬鬆影響的不僅是商業銀行，貨幣和庫藏股市場的流動性減少是另一個副作用。嚴重的抵押品短缺阻礙了美國的庫藏股市場。日本和歐洲央行也對兩地的庫藏股市場造成了類似的損害，因為政府擔保品以更快的速度撤出。負利率政策可能會阻礙交易額和流動性，因為貨幣市場參與者不太願意以負殖利率交易。

7. 增加的資金赤字會削弱養老金。較低的債券殖利率增加了養老基金和保險公司的赤字，給養老基金帶來了匹配資產和負債的壓力。在日本等人口老齡化壓力大的國家，這種將股市和其他高風險資產進一步轉移至固定收益的壓力更大。

例如老年撫養比率，即 65 歲及以上的人口與 15 - 64 歲的人口的比例不斷上升，日本的老齡化速度比美國或歐洲更快。一般來說，人口老齡化意味著分配可能會轉向相對安全的機制，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承受資產損失的能力會逐漸降低。

8. QE 迫使消費者更節省。彭博全球日元計價債券指數的殖利率最差接近 0.15％，約為金融危機前經濟擴張期平均值的六分之一。

除了金融危機後的去槓桿化和歐元區主權債務危機的影響，量化寬鬆在壓低長期殖利率方面發揮了作用，特別是日本央行和歐洲央行的量化寬鬆計劃。它們在公共部門資產負債表之外淨髮行的政府債券變成了負值，不僅在國內經濟中是這樣，而且 G4（美國、歐盟、英國、日本）整體也是這樣。低殖利率反過來又壓低了投資者從債券中獲得的收益，促使他們更多地儲蓄。

9. 民粹主義和極端政治紛爭的崛起。量化寬鬆帶來的一個長期風險，是潛在的政治摩擦未來或將升級，特別是一旦量化寬鬆政策成為央行的負套利交易時（即超額準備金的利率開始高於其持有債券的殖利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