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美銀美林：川習會後最大風險 是降息與貿易戰之間的惡性循環

早在 6 月 Fed 開會前，市場就流傳一種「陰謀論」，認為川普藉由關稅升級來施壓鮑爾 (Jerome Powell)，以逼使 Fed 降息。在 G20 峰會的川習會後，川普政府暫停攻勢，輪到聯準會煩惱如何出招。

美銀美林最新報告認為，雖然貿易戰看似降級，但川普與鮑爾間各自出招的惡性循環，將是未來最大的風險。

1. 降息可能鼓勵貿易戰？

關於貿易戰、貨幣政策、經濟與市場之間的相互作用，德意志銀行分析師 Aleksandar Kocic 早前在 5 月 18 日的報告中就提出警告，表示面對貿易紛爭加劇，聯準會的降息行動，可能讓經濟及市場變得更糟。

Kocic 表示，一旦聯準會過於寬鬆，可能變相鼓勵貿易戰繼續升級，這將帶來一方面關稅更高，另一方面傷害聯準會的信譽。更重要的，這讓股市變得不穩定、經濟受通膨上升及產量下降的影響，卻無法有更好的政策來應對。

換句話說，聯準會原本希望降息可以幫助經濟，卻可能愈幫愈忙，造成川普延後解決貿易戰，升高保護主義，形成經濟發展上的惡性循環。

在川普暫停貿易戰的升級之後，美銀美林報告認為，貿易戰趨緩雖是好事，但未來最大的風險，在於聯準會支持經濟的嘗試，與川普推動貿易衝突之間，存在的惡性循環。

2. 惡性循環將打擊經濟

美銀美林指出，川習會的結果，預計帶來市場短期積極的做多心態，但有兩件事不能忽略，一是 2500 億美元進口商品的 25% 關稅仍在，其次，美國在貿易上，仍有非常多與他國的衝突有待解決。

美銀美林的 Aditya Bhave 表示，「關稅白蟻」一直在蠶食中國及歐洲、亞太等貿易夥伴的經濟成長，其中一些國家，在貨幣政策上已經少有寬鬆空間。即使是美國，如今已有製造業轉弱的跡象。

這些都給了聯準會需要「上場救援」的理由。

而 Fed 與川普政策的惡性循環，就可能在此時出現。Fed 採行政策推升通膨，以抵銷貿易戰的負面影響，但此舉鼓勵川普政府更強硬的貿易立場，又造成 Fed 必須進一步再寬鬆。惡性循環的結果，就是 Fed 彈藥一直減損，但經濟表現依然疲軟。

Bhave 警告，如果「鮑爾賣權」與「川普買權」過於強大，可能造成一個不斷升級的貿易戰，以及更低的基準利率，股市就在兩者間區間表現，在貿易戰與降息的夾縫中生存。

3. 惡性循環能否打破？

美銀美林認為，有 3 種方式，可能打破這個惡性循環，但不見得帶來好的結果。

• 第一，Fed 的政策無法抵削不斷升級的貿易戰，在貿易戰中，降息的效用愈來愈差，即使利率再降 2%，也救不了 25% 的關稅。
• 第二，政治勢力的介入。經濟與市場不是唯一影響貿易戰的因素，如果貿易戰擴大，公眾感受到這所形成的通膨壓力，可能會帶來政治力的介入。
• 第三，如果這是場川普真正的「陰謀論」，川普可能在降息獲得確保後，迅速與中國達成協議，護送股市在選前再飆高點。

不過，美銀美林警告，如果事情按第三種方向發展，有可能造成經濟過熱，到時候聯準會又得冒著信譽受損的風險，重新啟動升息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