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復：今年大模型公司將迎來商業模式的「靈魂拷問」

大模型創業公司零一萬物創辦人李開復最新表示，大模型公司今年將迎來商業模式的「靈魂拷問」，這位創新工廠董事長兼執行長並以 5 點總結 2024 年中國大模型產業發展，第一是行業瞬息萬變，其次是 Scaling Law 效能放緩，第三是模型推理成本大降，第四是國內 to C 太卷了，最後是國內 to B 有希望。

李開復指出，在 to C 方面，國外使用者付費的習慣很好，但在中國比較難賺錢，有可能越燒越賠，大廠也在 to C 方面大大發力，這不是一家創業公司能去參與競爭的。所以，零一萬物在國內的 to C 策略是先在國外打造出好的產品，再回到國內去推，期待那時推出的是可收費、可賺錢的產品。

他表示，去年零一萬物嘗試做了一個 to C 應用後，發現這個領域很卷、獲客成本很貴，加上同質化競爭嚴重，也無法收費，便立刻做出先在海外試行 to C 的決策，因考慮到一個 to C 產品要健康成長，要做中等規模的投放嘗試之後，去看使用者流量能不能達到產生「自來水」效果，不能的話就意味著這個產品需要大量花錢買使用者，買來也可能會看到使用者大量流失。

在 to B 領域，零一萬物剛成立時，更多是看國內和國外的 to C，後來覺得做國內的 to B 雖然很卷、挑戰很大，但國內有一些龍頭企業開始看到大模型所帶來的巨大價值，它們的應用場景不是調用 API 或者做個招標就可以解決的，而是要深度和大模型公司合作才能創造出價值。

目前，零一萬物跟國內法律、遊戲、電商等行業的龍頭企業一起進行深度定製 to B 大模型解決方案，從而為企業帶來顯而易見的降本增效，這些企業也就有動力去繼續推動。 這和國外 to B 做法不太一樣，國外很多大企業就是拿開源（模型）微調，或者是調用 API，但商業價值是需要企業和懂大模型的合作夥伴一起協作，針對降本增效的目標去制定很清晰的 KPI。

李開復認為，企業家現今應關注的不是用 AI 做個小專案、做個客服去省點錢，而是試著用大模型改造自身重要業務，甚至核心業務，當然改造的時候一定要用行業領先的大模型。此外，大模型公司現在也進入到一個證明商業價值的狀態。

李開復還說，大模型產業現已加速至「靈魂拷問」階段，每家大模型公司都需要回答有沒有能賺錢商業模式的問題，大模型的市場變化都是加速的。

此外，他並指出，大模型行業將告別同質化，並稱 OpenAI 雖然還是全球領跑者，但現在中國的大模型能力也在快速成長，要超過 OpenAI 雖不容易，但很可能仍保持半年左右的「技術時間差」。

李開復也說，中國大模型創業公司已出現發展路徑分歧，今年將迎來洗牌，每家公司都會或主動或被動地找到自家商業落地點和公司的獨特性。純基座大模型的公司以後可能非常少，甚至只有兩三家，可能會在自有模型的基礎上，或在別人的模型上反覆運算。

他也認為，今年會是 AI 應用爆發元年，一方面是現在的模型足夠好，尤其是文字模型，另一方面是價錢很低。今天有足夠的環境，讓很多大模型公司包括零一萬物去嘗試各方面的 PMF，且將繼續堅持第一原則，也就是做非常好且便宜的模型，但也會持續關注新技術、商業落地案例，持續了解行業內的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