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克夏模式」走到盡頭？Combs離任只是開始、巴菲特交棒前變革曝

波克夏 (BRK.A-US、BRK.B-US) 本週公布多項高層人事異動，其中最受矚目的，莫過於資深投資主管 Todd Combs 將離開公司。這項消息不僅震撼市場，也被視為「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即將卸下執行長職務前，波克夏邁向制度化轉型的重要訊號。

根據《CNBC》報導，波克夏公告指出，現年 54 歲的 Combs 將於下月轉任摩根大通銀行 (JPM-US) ，領導一個規模達 100 億美元的「策略投資團隊」，隸屬於該行新成立、總額高達 1.5 兆美元的「安全與韌性倡議」。

該計畫目標在於協助企業提升成長、促進創新，並加速製造業發展，重心放在美國本土。

Combs 自 2016 年起即擔任摩根大通董事，隨著接下新職，他也將辭去董事一職。

摩根大通董事長暨執行長戴蒙（Jamie Dimon）在聲明中盛讚 Combs 是「我所認識最偉大的投資人與領導者之一」。

巴菲特則在波克夏的公告中回應稱：「摩根大通一如往常，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並肯定 Combs 在 GEICO 任內「做出許多出色的人事任命」。

Combs 曾被視為巴菲特接班熱門人選

Combs 於 2010 年加入波克夏，擔任投資組合經理；2020 年再兼任汽車保險子公司 GEICO 的執行長，一度被外界視為巴菲特潛在接班人之一。

在今年 5 月的股東大會上，波克夏保險事業負責人賈恩（Ajit Jain）肯定 Combs 成功扭轉 GEICO 營運，包括更精準地「讓費率反映風險」，並導入車載資訊系統，依駕駛行為訂定保費。

不過賈恩也坦言，GEICO 在科技投資上「仍需要做得更多」。

隨著 Combs 離任，GEICO 的科技升級重任，將由新任執行長 Nancy Pierce 接手。她原任營運長，自 1986 年加入 GEICO，基層出身，資歷深厚。

投資組合接手人選仍未明朗

Combs 離開後，誰將接手其投資組合經理職責，仍有待觀察。

巴菲特曾表示，未來執行長接班人阿貝爾（Greg Abel）將對整體投資組合負最終責任，但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分工給另一名投資經理 Ted Weschler，目前尚未明朗。

市場也不排除波克夏再增聘一至多名投資經理，或由仍擔任董事長的巴菲特，在過渡期內協助填補空缺。

長期以來，波克夏對投資決策分工向來低調，外界難以得知各投資經理負責哪些持股與績效表現。

Hudson Value Partners 的 Christopher Davis 直言，隨著公司規模已達兆美元等級，波克夏有必要「在投資管理角色與責任上更加透明」。

「波克夏模式」逐步調整

這波人事調整，也顯示波克夏正逐步偏離其著名的高度分權「波克夏模式」。

阿貝爾近年已比巴菲特更頻繁介入非保險事業的管理，如今部分子公司更增設管理層級。

NetJets 董事長暨執行長 Adam Johnson，被任命為新設職位「波克夏消費產品、服務與零售事業總裁」，負責協助旗下 32 家相關企業的執行長運作。

阿貝爾形容 Johnson 是「具備長期為股東創造價值能力的卓越領導者」。

至於其餘非保險事業，包括 BNSF 鐵路、波克夏能源（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與 Pilot，仍將直接向阿貝爾報告。

與此同時，波克夏也將迎來史上首位法務長，由前 Snap Inc. 法務長 Michael O’Sullivan 出任。過去數十年，波克夏一向倚賴外部律師事務所處理法律事務。

此外，服務波克夏長達 40 年的財務長 Marc Hamburg，將於明年 6 月退休，其職位將由波克夏能源財務長 Charles Chang 接任。

巴菲特在聲明中表示，Hamburg「不可或缺」，對公司的貢獻「遠超多數股東的想像」。

市場情緒審慎　股價表現相對穩定

《CNBC》指出，對長期變動極少的波克夏而言，這是一連串幅度不小的改變。

Keefe, Bruyette & Woods 分析師 Meyer Shields 指出，投資人對波克夏文化有高度情感連結，因此「任何顯著改變，都可能引發不安多於對活力的讚賞」。

該機構今年稍早已將波克夏評等下調至「表現落後」，部分原因正是巴菲特即將卸任。

所幸本週波克夏 A 股與 B 股僅小跌約 1%，但仍較 5 月、巴菲特宣布年底交棒前的歷史高點回落超過 7%。

在巴菲特正式交出執行長權杖前，波克夏的轉型之路，顯然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