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經濟時代需要新思維 Williams呼籲重新思考聯儲會的理論教條

舊金山聯邦儲備銀行行長 John Williams 呼籲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的決策者們重新思考自己的政策理念，稱美國正在進入新的經濟常態，有理由改變政策理論教條。

Williams 的分析集中於一個主張，即：從歷史角度看，中性利率（既不助長也不拖累經濟的利率水平）處於被壓抑的狀態，並且將保持這種狀態。為了更好地適應這種狀態，他敦促政府準備提供更強大的財政政策支持，而中央銀行也要考慮廢除低通膨目標的做法。

「我們可以等待下一場風暴並指望會有更好的結果，或者，可以現在著手做好準備，」Williams在舊金山聯儲周一發布的一篇論文中表示。雖然他今年在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沒有投票權，但 Williams 是中性利率方面最知名的專家之一。

作為現任聯儲會主席珍妮特·耶倫執掌舊金山聯儲期間的首席政策顧問，Williams 加入諸多中央銀行家的行列，呼籲政府拿出更多財政政策措施，並呼籲央行重新思考政策理念，因為多年的超低利率和非傳統政策措施並未能帶來突破性的經濟成長。

他也是兩個月來第二位建議打破聯儲會政策理念的聯儲決策者。聖路易斯聯儲行長 James Bullard 在六月 17 日宣布，他將停止提交長期經濟預測，將 2016 年加息預測降至一次，並預計 2017 和 2018 年不加息，原因是他認為美國經濟處於一種新的、低生產率和低成長狀態。

堪薩斯城聯儲下周將在傑克遜霍爾主持召開央行座談會，屆時，全球的央行官員和經濟智庫將聚集一堂，共商如何設計有彈性的貨幣政策。

空間減小

Williams 寫道，對於中央銀行而言，設定較低通膨目標的傳統做法在低利率時代已經不再適宜。「在中性利率和通膨率都非常低的情況下，央行沒有足夠的降息空間以應對經濟下滑。」聯儲會在 2012 年一月採納了 2% 的通膨目標。

Williams 建議，要麼可以設定更高的通膨目標，要麼以其他手段取代這個做法。可選的手段包括靈活的物價水平目標，或者為名義 GDP 設定目標水平。

雖然 Williams 以前曾表示，決策者應該研究其他替代方案來應對一個低利率世界，並提出過提高通膨目標的想法，但他的這篇論文措辭更加強硬，稱「我們正在目睹未來」，「肯定有必要重新評估通膨目標政策的關鍵內容。」

Williams 表示，他並不是「鼓吹斷然改變這個做法，」這樣會帶來破壞性。「但全球的專家和決策者現在是時候認真研究這些方案的利弊了。」

他的分析指出，人口結構的變化，放緩的生產率和經濟成長，新興市場尋求更多安全政策儲備的事實，都降低了中性利率水平。他的論文寫道，這意味著傳統的貨幣政策在刺激經濟方面空間減小，暗示中性利率在短期內可能已經從 4%-4.5% 降至 3%-3.5% 的新中性水平，甚至更低。

他寫道，隨著施展空間的收縮，央行將不得不採取其他手段，例如資產負債表、政策溝通甚至可能采用負利率。經濟衰退將會更深，復甦將會更緩慢，出現令人無法接受的低通膨的風險將會更大。

在財政政策方面，Williams 建議創造一個更加活躍的框架，幫助在經濟滑坡的情況下刺激經濟成長，因為貨幣政策的效力將會降低。他提出，可以為財政政策設計「更強勁、更可預測、系統性調整方案，在衰退和復甦期間支持經濟」，例如可以將社保福利或所得稅率與全國失業率掛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