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利：破解地方債務問題應深化改革

中國銀行資深研究員 王永利

  和訊銀行訊息 1月30日，由中國財富管理50人論壇主辦的第三屆年會在北京召開，本次會議主題為“依法治國與資產管理市場改革”。和訊網作為網絡財經媒體對論壇進行全程圖文報導。中國銀行資深研究員王永利在論壇上表示，不管采取什么方式，既要解決眼前的地方政府到期債務的問題，同時還要推進深化改革，大家其實看到不管是哪種方式來處理這些問題，沒有改革的配套是不行的。

以下為嘉賓發言全文：

王永利：其實43號文大家都很清楚，一個是要清理現有的地方債到底是多少，大家知道前些年地方債發展得非常快，到底現在是多少數字？盡管經過幾輪的摸查，做一些審計，這個數字到底是多少？還不是很清晰，要徹底地排查，根據不同的情況要進行安排。再一個對地方融資平臺要進行摸底，未來地方政府不能再讓地方融資平臺為政府融資，政府融資平臺如何向企業投資公司去轉型。企業未來的債務可能要陽光化，需要發債的去發債，但是不是說所有的發債很多是地方是自發自還，還有一些債務要區分哪些是公益性的，哪些是專業性的，公益性的要納入預算。專用性的呢，要由其他配套的資金來償還。整個要對地方政府的債務進行一個有效的監管，這是大概它的主要的內容。

提問：你好，我想問一下各位專家，各位專家在地方政府、政府發債、ppp各種模式都介紹了，現在大量的地方政府城投債，在2015年會集中到期，城投債計算是四千多億，按照各個省級政府的檔案，四川省政府三號文，沒有提出一個世紀的解決城投債的方法，對於今天上午的專家也說了，ppp在一定程度上不能夠大量解決城投債存在的問題，通過地方政府發債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現階段有十多個省市有試點，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地方政府有大量的債務需要償還，而現階段大家都知道地方政府大部分的融資平臺是通過借新還舊的方式償還債務，在43號文借新還舊的融資路徑，我們以什么樣的方式來基礎城投債的償還？這是我想問的，謝謝。

王永利：這是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因為大家知道前十年整個的經濟發展、社會建設，地方政府確實積累了大量的債務，現在第一個是要清理，首先是摸清底牌到底有多少，這些東西怎么解決？現在只是說不允許你融資平臺再去替政府融資。並沒有說這些東西到底怎么樣，現在還是摸底，摸底報上來數據以后還在研究，到底對這些問題怎么辦？我相信這里邊確實帶來幾個問題，一個是地方融資平臺實際上對銀行來講，大概2010年到2011年有關監管部門已經嚴格控制銀行貸款直接進入到融資平臺上去。這個一控制以后，大量影子銀行就出來了，信托、理財呀，相對於銀行來說成本提高了，現在整個攤子鋪大了，一個是還本付息的壓力也在加大。完全靠我們現在馬上推出的發債，當然發債是十個省市才剛剛試點，最後兩家上海、深圳試驗完了沒有，如果不控制這個利率都跟同期的國債平，甚至越來越后邊會低，大家覺得這個不合理，其實也沒什么不合理。你仔細去看一看，現在地方政府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主體？它有沒有一個一般的評級主體的對象的要求，那種條件？

剛才龔主席也談到了，針對政府的負債表還差得很遠呢，跟我們上市公司的資產負債表比差得很遠。這種情況下，第一個我的觀點，你要發債的話，確定預算，中央批了以后能不能簡化一下手續，別再評級了，因為評級很多不具備那個條件。第二個向誰發？如果還是向大銀行去承諾包銷，地方政府的控制力是非常強的，我不相信地方政府發不出去，他肯定能發出去。我們強調在中國誰是你最大的客戶？政府真是一個最大的客戶，這跟西方的小政府不是一個概念，這種情況下發債下一步到底怎么做？是不是還像現在卡得那么死？還在做試點的過程？整個這個數字出來以后可能要考慮。

第二個ppp現在大力推，上熱下冷，我到了一些地方，跟地方領導交流的時候，第一他們感覺壓力很大，錢不知道怎么來。第二我拿什么項目出來？如果好的項目能賺錢的項目我為什么要拿出去？我拿一些不好的項目誰來呀？大家知道在市場上政府還是那么強勢的話，一般的如果把好政策拿出來以后，未來有沒有自由資產流失的嫌疑呀？賈康所長也談到整個法律的東西還沒有跟上來，這個也不要寄希望太大，很快一下子幾萬億就能出來，我相信這也有一個過程。可能現實的問題是這個數字出來以后，國家會組織相關方面認真地去探討，中國的事情沒關係，都會找這個頂點。確實需要解決的一定要實事求是地拿出解決的辦法來，包括我相信比如說前邊講的發債、ppp，另外現有國有資產的清理，現有國有資產哪些能夠變現的進行處置，也包括債務的重組，甚至可能開發性金融，或者是政策性金融會不會要做一些支援？甚至我們說中央轉移支付會不會加大力度，甚至包括“一帶一路”的政策相關的六個省份都非常積極，沒有特殊政策，給他們一些政策呀，甚至還有其他的一些做法。

我知道現在地方政府的領導非常緊張，到期了之后怎么辦？我知道這個數還在弄，弄上來以后還得回復，還在過程里面，可能會找出一些切實解決的可行的辦法。

地方債務問題比一個子公司要完善，前幾年迅猛的發展肯定不行，第二個要摸清底數，區別對待。從債權人的角度來講不管怎么清理，已經承諾的東西還是盡可能去兌現，不能說承諾的東西借著一次清理全部不管了，重新開始，這是一個。

另外，不管采取什么方式，既要解決眼前的到期債務的問題，同時還要推進深化改革，大家其實看到不管是哪種方式來處理這些問題，沒有改革的配套是不行的。政府的定位到底怎么定位？未來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是什么關係？大家其實可以看到中國國家資產負債表里邊還有一個很突出的特點，就是中央財政的負債控制得非常好。到去年底，我們的國債只有十萬億，這個在主要經濟體里邊是非常非常低的，所以我也一直認為應該國債量還是應該加大，而不是國債控制非常好，加大了地方債務，加大了國有企業債務，往下延伸，實際上延伸下去，可能從成本的角度來講也不一定便宜。

第二就是管理起來也會帶來很多的麻煩。另外從長遠來看，未來金融市場的改革如果再起不來，主要靠銀行貸款也是不行的，國債收益率都沒有一個很好的基礎，利率市場化也會受影響，如果國債的量很小，國債市場的深度不夠充分，我們人民幣的國際化未來都會受到影響，所以從這些角度來講，可能地方政府的體制改革，中央和地方的體制改革，以及進一步的預算體制的改革都要配套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