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川普當選後 美俄「冤家」變「哥兒們」？

川普 (Donald Trump) 當選美國總統以來，其國際關係理念和思路成為輿論焦點之一。俄羅斯總統普丁 (Vladimir Putin)14 日與川普通電話，就兩國交往、國際局勢交換看法。陷於「冰點」的俄美關係會不會很快回暖？美國和俄羅斯會不會從「冤家」變成「哥兒們」？

中新網援引新華網報導，對普丁與川普通電話，聯合國副秘書長 Jan Eliasson 15 日對媒體表示，會非常密切地關注美國新政府的外交政策，關注美俄關係走向，這與應對國際熱點和危機有很大關係。聯合國樂見俄美關係改善。14 日普丁與川普在電話中談及兩國政治、經貿關係發展和國際熱點問題，兩人同意推動令雙方都「極不滿意」的美俄關係正常化。

普丁的發言人 Dmitri S. Peskov 15 日接受媒體詢問時說，兩人前一天在電話中同意推進「建設性合作」，包括共同反恐。Peskov 說，川普明年 1 月 20 日就任前與普丁「不會見面」，電話中也未談及烏克蘭危機和克里米亞併入俄羅斯等議題。

李勇慧說，從普丁和川普電話內容能看到美俄和好的意願，兩人的講話都很明確。就美方而言，川普戰勝希拉蕊獲選總統，強化了美國接近俄羅斯的「偶然因素」，以川普對俄羅斯和普丁的好感，美俄和好迎來難得契機。俄羅斯方面實則一貫重視俄美關係，美國近年來不斷擠壓，是兩國關係冷淡的主因。

李勇慧認為俄羅斯會格外重視當前機會，拉升兩國關係。就普丁而言，2012 年再次出任總統後，他將俄羅斯定位為全球大國，謀求崛起，俄美關係惡化嚴重阻礙俄羅斯全球戰略。不向美國示弱，但普丁也不放棄俄美交往的努力。

另外一個政治因素存在於俄羅斯政壇內部。李勇慧認為，相當一部分俄羅斯精英並不排斥美國和歐洲，希望俄美關係正常，並同歐洲交好，讓俄羅斯在全球化中站得更高。就突破現實困境而言，俄羅斯處於西方包圍中，外交相當孤立，美國和歐洲的嚴厲制裁加重了俄羅斯的經濟低迷。同美國搞好關係，推動儘早解除制裁，對俄有好處。

北約秘書長 Jens Stoltenberg 15 日對普丁與川普通電話表示歡迎。他說俄羅斯這個最大的鄰居「就在那裡」，尤其當關係趨於緊張，當大家面臨很多安全挑戰時，尋找機會對話很重要，北約傳遞的資訊是「我們願意對話」。Stoltenberg 同時說：「我們永遠不會尊重或接受對烏克蘭領土與主權的破壞。」

2009 年到 2014 年擔任北約秘書長的 Anders Fogh Rasmussen 則表示，川普須在上台後 100 天內「對俄羅斯咄咄逼人的態度」採取行動，否則就將面臨北約「終結的開始」。他呼籲美國加大對北約的支持，設立軍事基地以阻止俄羅斯對北約國家的勢頭，並保護烏克蘭。李勇慧認為，一直以俄羅斯為對手的北約擔心川普親近俄羅斯，這是正常心態，而且北約也在盤算美國新政府對該組織的政策立場。

北約先後兩位元領導人的表態恰恰顯示出俄美關係的結構性衝突，美國領導的北約對獨聯體國家任何的侵蝕、特別是拉入烏克蘭的做法，都是莫斯科不能容忍的。但北約始終視俄羅斯為天然威脅，烏克蘭問題以及克里米亞併入俄羅斯凸顯北約與俄羅斯的戰略性敵對關係，這不是領導人好感或者政策兌換可解決的。

李勇慧認為，從近期看，俄美接近並緩和關係對雙方都重要，但是兩個大國結構性、戰略性的矛盾深刻尖銳，這決定了緩和不會很快到來，也不容易持續推進，兩國關係不會很快出現大調整。尤其川普，對如何處理美俄關係，大約還沒有清晰思路。他執政後首先需要對外戰略保持穩定，搞好俄美關係是意願、是手段，會不會成為戰略，美國和俄羅斯會不會從「冤家」變成「哥兒們」，還是很大的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