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喜：支持商業保險在養老金體系中發揮更大作用

和訊保險消息近日，清華五道口金融家大講堂保險專場上，長江養老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擬任高管段家喜發表了《支持商業保險在養老金體系中發揮更大作用》的主旨演講，他表示，新常態下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有三方面重要意義：一是優化養老金體系，二是優化金融結構，三是促進經濟發展。支持商業養老保險發揮更大的作用，要在體系、政策、機制、監管等方面做出創新。

長江養老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擬任高管段家喜

以下是演講全文：

非常高興參加此次會議，剛才見證了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成立「中國保險與養老金研究中心」的揭牌儀式，見證了一個更高的層面、更大的平台和更強的隊伍來關注和研究養老金和保險問題。我作為一名從事16年保險和養老金監管與實踐的人員，感到很欣慰，也期待這個中心在未來的實踐中做出更大的貢獻。

藉此機會給大家匯報一下，作為一家養老金公司的高管，今天我要匯報的題目是《支持商業保險在養老金體系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

一、新常態下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重要意義。

眾所周知，經過30多年的快速發展，當前中國經濟進入一個新常態，主要有三個重要特徵：一是增長速度由高、中速往低速走；二是包括養老金和保險在內的第三產業在整個國民經濟中的地位和占比不斷提升，逐漸成為經濟的主體；三是發展的驅動因素由過去的要素驅動、投資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

在這樣的新常態下，發展商業養老保險，不僅僅是保險業的事情，更是全行業、全社會的事情。發展好商業養老保險總體來說，具有以下三方面的重要意義和價值：首先是完善養老保障體系。在包括養老金在內的社會保障體系改革方面，存在的問題很多，但取得的成就也很大。在養老金方面，這些成就可以概括為：建立一個三支柱的制度框架；在制度上實現了全覆蓋；積累了一些養老金資產。

但是我們同時也可以看到，整個養老金體系還存在很多問題，有些問題是非常突出的，會影響到整個經濟社會的發展，主要表現在：

第一，市場不足。沒有充分發展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對於市場化的手段利用不足，第二、三支柱發展嚴重滯後，過度依賴第一支柱。目前中國養老金第二支柱在1萬元左右、商業養老保險的規模，大概也就是8000億左右。

二者加起來，占比不到30%，而第一支柱占比在70%以上。從德國安聯養老金可持續性指數的排名情況來看，第二、三支柱等私人養老金市場發展充分的國家，養老金體系相對更加可持續。

第二，總量不足。面對嚴重的人口老齡化風險，中國的準備是不充分的，2015年養老金占GDP比重為8.51%，非常小；同時期美國的占比為152%。

第三，償付不足。特別是基本養老保險缺口非常大，財務可持續性廣受詬病。

發展商業養老保險對養老金體系有三大作用：

一是使得整個體系更加平衡、更加可持續。現在第一支柱的壓力很大，第二、三支柱都很小。商業養老保險發展起來後，整個體系就有一個相對平衡的架構，真正形成「多支柱」，而不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多支柱」。

二是積累養老金資產。大部分國家公共養老金是現收現付制的，中國是採取部分積累制，採取「統賬結合」的模式，目前公共養老金積累到3.9萬億。絕大部分國家第二、三支柱都是採取積累制，這樣可以積累大量的資產，可以投資資本市場，起到資本市場穩定器的作用。

三是可以促進調整政府的職能。把政府在養老金領域的職能從「管好」往「管飽」的方向轉變。德國在這方面有成功經驗，當前中國的情況跟改革前的德國情況很相象的。德國在改革前大量依賴於第一支柱，德國政府通過把第一支柱替代率降到10個點，給第二支柱、第三支柱騰出很大的空間。

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第二個重要意義，就是優化金融結構。中國改革開放之後的金融結構變化主要是，銀行從事的存貸業務占整個投融資體系市佔率逐步降低，非銀行類金融機構所主導的投融資體系市佔率逐步上升的過程。

當前中國金融業是一個跨界競爭合作的調，但依據各自行業稟賦尋找自身產業鏈定位，是需要思考和解決的問題。銀行、證券、保險各機構對資金屬性要求不同，證券主要是「短錢」，銀行是「中錢」，保險擅長「長錢」管理，資本市場中各機構發揮其應有作用，目前銀行規模獨大，保險規模小，結構發展不均衡，不利於市場的穩定。通過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體系，關鍵的一點是可以建立形成「長錢」的機制，這樣的機制可以為整個社會經濟的發展提供長錢，對於整個資本市場的穩定具有很大的作用。

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第三個重要意義，就是促進經濟發展，這包括消費、優化整個產業機構和提供資金的支持等方面。其中有一點需要特別提出來，這些年保險業發展及其資金運用取得諸多重大成就，保險資金對接實體經濟，投資另類資產等方面，成就斐然，貢獻很大。2016年5月保險資金另類投資規模超過4萬億。

二、商業保險在養老金體系中的優勢和作用。

當前中國保險行業協會設立專題課題，正在研究養老金第三支柱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等問題。通過研究，我們發現，各個國家的養老金體系不一樣，商業保險在養老金體系中的地位和作用也不一樣，有一些國家商業保險在三支柱裡面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有一些國家不是。但是在中國這樣的經濟、金融、社會、人口結構下，尤其要鼓勵和發展商業養老保險。

商業保險在養老金體系中的優勢主要體現在產品、投資和風險管理等方面。從產品的角度來說，商業保險可以同時提供契約性和信託性產品；可以提供為養老金的整個鏈條，包括髮放和營運等提供全方位的服務。

在投資方面，保險資金追求「絕對收益基礎上的相對收益」、追求穩健，這些投資理念與養老金投資是相通的。這些年整個保險業的投資收益率表現還是非常好的。這些年其他投資也就是另類投資占比是不斷提升的，在對接整個實體經濟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這裡也有一些數據對接實體經濟的投資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到2016年5月份，我們投資的規模達到了4萬億的規模。

三、怎麼支持商業養老保險發揮更大的作用。

有4個方面的建議：

第一，整個體系要創新。體系創新意味着整個養老金體系和社保體系要改革。改革首先要改革第一支柱，要把第一支柱的空間騰出來，為第二支柱、第三支柱的發展騰出空間。但是現在第一支柱的問題非常多，其中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統帳結合。

統籌基金是現收現付，個人帳戶是積累制度，把這兩個功能放在一個制度中存在矛盾和糾結，這也是第二、三支柱在中國沒有發展好最根本的原因之一。當然，這也給第一支柱帶來的壓力是非常大的。可以研究把第一支柱裡面個人帳戶剝離到第二支柱或者是第三支柱，這樣形成了支柱的平衡，也促進了市場的發展。

第二，要在政策上創新。稅收政策是發令槍，稅收政策在國際上大概有這幾種類型：直接補貼，對於低收入的人，只要你低於一定的水平，建立退休帳戶，國家財政就直接給你一定額度的補貼，鼓勵你參與到第三支柱中來；對於能夠納稅的人則採取延遲納稅或者是免稅。同時一定要限定一個額度，這樣更有利於體系公平。

第三，要在機制上創新。商業保險和整個體系的對接，讓商業保險先行先試，以機制上的創新來推動保險業發揮更大的作用。

第四，要在監管的創新。第二、三支柱屬於私人養老金，即PRIVATEPENSION，這與公共養老金的監管存在很多不同。在歐盟，就有保險和養老金監管委員會，專門監管商業保險和私人養老金，制定了一些核心監管原則，很有借鑑意義。這個經驗和做法，在中國是可以研究的、可以借鑑的。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