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山乳業危機〉輝山乳業暴跌85% 在香港股市見怪不怪

在輝山乳業上周五約 85% 的暴跌中，最讓人驚訝的事情之一莫過於港股觀察人士並不驚訝。

匪夷所思的閃電式暴跌，無限期停牌，遲遲不見上市公司的澄清公告 -- 這對過去兩年經歷過至少三次類似情況的投資者而言，真是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儘管香港並不掩飾其買家自行提高警惕的監管方式，但頻頻出現市值幾十億美元的股票分分鐘內暴跌，還是讓投資者望而卻步，也為香港作為亞洲交易中心之首的地位畫上了問號。正是因為如此，恒生指數迄今還在全球前 10 大股市中估值墊底。

「監管因素壓低了本益比，」在 Valkyria Kapital Ltd. 管理約 1.8 億美元資產的駐香港基金經理 Niklas Hageback 表示。「估值表現落後，已經是整個市場面臨的問題。」

彭博匯總數據顯示，恒生指數基於已公佈利潤的本益比約為 13 倍，遠低於 MSCI 全球指數的 22 倍。

過去兩年來，前海健康、漢能薄膜發電和德普科技都發生過類似於輝山乳業的暴跌。去年 7 月，生產 LED 照明設備的德普科技 17 分鐘跌去 86%，前海健康去年 1 月一小時內下跌 91%。再向前推八個月，光伏面板生產商漢能薄膜發電重挫 47%，24 分鐘內市值蒸發 190 億美元。

輝山乳業下跌 85% 用了不到 90 分鐘。期間成交量高達 7.79 億股左右，創下香港交易所早盤時段成交量之最。截至香港時間中午停牌前，該股損失 41 億美元市值。

在暴跌開始大約兩小時後，這家總部位於沈陽的公司發布公告稱，因股價「大幅下跌」而暫停股票交易，將在完成查詢後儘快發布公告。網易引述該公司董事長楊凱在電話採訪中的講話報道稱，有關輝山乳業最大股東挪用 30 億元人民幣（4.35 億美元）現金投資內地房產的傳言不實。

香港交易所發言人 Lorraine Chan 表示，該交易所不就具體個股發表評論。香港證監會發言人 Ernest Kong 不予置評。

幕後

渾水創始人 Carson Block 上周五接受採訪時猜測，輝山乳業股價暴跌背後或許有楊凱的減持，但他補充說「幕後有太多我們無從了解的隱情」。他曾在去年 12 月發布過看空輝山乳業的報告。

如果說輝山乳業暴跌確有出人意料之處，那就是它竟然來得如此之晚。這家公司是眾所周知的做空目標。包括 Block 在內的空頭都對它虎視眈眈。然而直到上周五暴跌前，輝山乳業一直是香港股市最穩定的個股之一，從 2015 年 10 月開始就在 2.69 至 3.23 港元的狹窄區間內波動。這段時期內以收盤價計，該股波幅不曾有一天超過 5.1%。

輝山乳業上周五停牌，也彰顯了香港投資者的另一重擔憂：港股停牌可以久到超乎尋常的水平。據香港交易所數據，漢能薄膜發電自 2015 年 5 月 20 日起就在停牌，至少 38 支香港股票停牌時間超過一年。而在美國，停牌最長不得超過 10 天。

Block 稱，個股停牌後，像他這樣的機構資產管理者可在場外「灰色市場」平倉，而個人投資者通常只能被套。

「在香港這樣更大的成熟市場，這種停牌數量是前所未見的，」Hageback 表示。「一停可以停數年。這說明在上市流程當中不夠用心。」

香港交易所行政總裁李小加在輝山乳業停牌後發表講話稱，香港市場的確面臨挑戰，但他否定了港股就像賭場的說法。

他在外國記者俱樂部的一場活動上表示，在有著合理監管的地方，總會有一些普通人通常不會涉足的陰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