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教育獨角獸TutorABC 楊正大用AI幫你挑學伴

文╱謝明彧

TutorABC 創辦人楊正大，不是資訊、教育科系出身，卻催生出全球首家線上教育獨角獸，坐穩華語圈第一！他如何突破重圍，顛覆千年來的教育限制，讓 TutorABC 成功征服全世界？

你覺得一家線上英語教育機構的辦公室長什麼樣？

走進全球最大線上英語學習平台 TutorABC 位於台北古亭的總部，你會以為你到了 Google 還是 Facebook 般的高科技公司。

把冰冷教室變身遊樂場

面對熱鬧大街的一樓，闢出三間全落地窗、色彩繽紛的直播間，當老師們對著大螢幕與各地學生互動，宛如時尚 DJ 般，吸引路人駐足；走進室內，通往二樓的樓梯間牆面，環繞著兩層樓高的巨大 LED 螢幕，週五下班後大家在階梯上席地而坐，就變成小型電影院；而走進辦公室，以廣告公司創意空間為概念的設計，不只把旋轉木馬、熱氣球、樂隊舞台、吧台都直接變成場景，甚至還設有貫通三層樓的大型溜滑梯，午休要出門，主管帶著員工大家一起「咻～」地滑到一樓，宛如遊樂場。

當然，免費餐點、免費按摩、淋浴間、健身房這些矽谷企業的標配，這裡也全都有。

「我們從來都不是英語補習班，而是一家以數據驅動的網路科技公司，」TutorABC 創辦人、董事長兼 CEO 楊正大說，從創業第一天就秉持這樣的信念，因此才把辦公室設計成充滿創意與歡樂的現場，而不是硬梆梆的教室，打破大眾對於「線上學英文就是看影片讀教材」的印象。

其實，楊正大並非資訊或教育科系出身。1993 年他還在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攻讀有機化學博士學位時，1992 年美國軍方才正式將網際網路開放民間使用，但身在美國、加上對趨勢觀察敏銳，他發覺網路無遠弗屆的特質，剛好可以打破千年來「教育」在時空環境下的限制。

UCLA 畢業後，他原本在日本東京大學擔任助理教授，月薪高達 20 萬台幣，但隱約看到了「個人化教育」的未來，1998 年毅然放棄教職，回台與哥哥創業。

一開始，楊正大就明白自己不是要開補習班，而是「個性化的網路教學平台」，原本以實體為主、數位為輔，但 2003 年的 SARS 事件，學員大量轉移到線上，不少使用者發現「原來數位比實體更好用！」楊正大看見「數位教育」發展潛力，2004 年成立 TutorABC，全力進攻線上。

2006 年是轉捩點。楊正大以數據為基礎、AI 為核心，開發出的「動態課程系統 DCGS （Dynamic Course Generation System）」，能精準配對學生、老師與教材，獲得專利。

這個結合大數據和演算法的人工智慧系統，快速比對學生需求、老師背景、教材內容，以及學員的人格特質，達成「讓任何人在想要的時間，找到喜歡的老師，搭配合適的同學，上需要的教材內容」，「個性化教育，從此變可能！」楊正大回憶。

1 對 3~5 人小班制效果最佳

DCGS 的獨門專利，也讓 TutorABC 不斷累積數據、優化演算法，更拉大與競爭者的差距，2009 年成為台灣最大的英語教學機構，並進軍大陸。

2012 年他首度獲得 1500 萬美元的 A 輪融資，估值達 1 億美元，成為備受看好的新創企業。

接下來，隨著大陸市場以每年數倍的速度成長，TutorABC 從一線都會布局到五線城市，2014 年獲得阿里巴巴和淡馬錫等重量級單位 1 億美元的 B 輪融資，當時估值已達 5 億美元。

2015 年再度獲得新加坡政府、高盛等國際基金投資，估值突破 10 億美元，成為全世界第一個在線教育的新創獨角獸（指上市前估值達 10 億美元）。

如今 TutorABC「線上教育」企業，不只坐穩華語圈第一，還進軍日韓，學生與老師群分布全球 100 多國。

其實 20 年來，模仿與主打類似 TutorABC「真人在線」英語線上教學的企業不在少數，但多數不是早已消失，就還在苦撐。何以只有 TutorABC 能走出台灣，成為累積學習人次超過 1.8 億、超過 3 萬名線上老師的龍頭？

「最好的學習模式，就是『互動』，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突破單純把教材搬上網路的『線上學習』舊模式，打造出完整真人在線、有教也有學的『線上教育』，」楊正大表示。

很多人對於「真人在線教學」都抱持著「私人家教」的觀念，如果能聘請一位外國老師，專門陪自己講說演練，那效果一定好。但根據 TutorABC 的經驗，效果最好的是「1 對 3~5 人」的小班制。因為 1 對 1 缺乏刺激，學生反而容易懈怠；若有同學彼此互動，可激發更高學習動力。

有從別家標榜「1 對 1」線上教學平台跳槽到 TutorABC 的學生在論壇分享，一開始覺得 1 對 1 專人指導，有人緊盯，一定能把英文學好，但久了有惰性，反而每到上課前就會想「躲老師」，最後期限快到還有上百堂課沒上；但在 TutorABC 的小班制，由於有同學討論，不只延伸成為線下朋友，互揪讀書會，「不會報名卻沒上，才是真正有效。」

另外從企業經營面來說，「真人在線」成本最高的即師資費用，占了六到七成。小班制教學由於成本攤提在多位學生身上，不只大幅降低單一課堂的營運成本，更可以幫學員省下學費，對學生與企業更是雙贏。

「1 對 1 成本高、學生學不好，標榜『1 對 1 教學』的，幾乎都是賠本燒錢，」楊正大說的明白。

當年阿里巴巴決定投資時，也特別指出「TutorABC 有著一套完善的市場方案」。

128 個標籤 精準小班配對

既然小班制才是王道，何以沒人跟進？「不是他們不想做，而是做不到，」楊正大說，「1 對多」遠比傳統 1 對 1 課程難以媒合，TutorABC 正是靠著「動態課程系統 DCGS」，累積超過十年的大數據和演算法優化，才能突破技術瓶頸，提供最佳「學生 x 老師 x 同學」配對。

目前 TutorABC 針對每個客人、老師、教材，各下約 128 個標籤（tag），做到詳細分類。

只要有學員報名，在線上依序填完包括「語言程度」「興趣偏好」「所在行業」「從事職務」「加強技能」等資料後，系統演算法就會針對這位客人所有標籤，交叉分析資料庫內容，媒合最適合的老師、教材與同學。這聽起來很簡單，其實很難做到。

另外，系統還可依學生的程度、需求、個性，配對合適的老師。針對程度低的，老師的耐性、想像力、描述性、實體動作就要特別多，而程度高的，老師的文字運用能力就得非常好。

而「同學」的分類，亦是一大關鍵。不只是程度、需求、能力、年齡、性別等外顯資訊，還把心理學中 16 種性格的分類，包含在 128 個標籤之中。

善用 AI 更可以「大幅提升客戶服務」，第一時間找出學習受阻、退費欲望較高學員，幫他們突破瓶頸，讓退費率大幅降低。

楊正大解釋，系統可以預測每一位學生的學習路徑，學員報名後，後台立即能算出該學員的「退費率」。例如一位「三線城市、23 歲、男性、分期付款」的學員，退費機率可能高達 62％。

但數據也發現，一名學員「如果能在報名後第一個月，上超過 10 堂課，那退費機率就會驟降到 0.5％」。因此，只要能做到讓「退費高危險群」在報名初期，有緊密連結來支援與激勵他們，就能讓學習中斷情形減少，退費機率也就下降。

楊正大說，在 TutorABC 系統中，相關數字稱之為「karma 值」，這是一個動態數字，能隨時呈現這個人目前的狀況。

TutorABC 會針對 karma 值偏高的學員（代表需要特別關注），安排助教上課前先詢問有沒有問題，上完課再追蹤是否有哪裡需要加強，進而調整教材難度、搭配老師、同班同學等。

又例如 TutorABC 的抱怨頻率是每 110 堂課才會出現一樁，如果有一位學員連兩週都提出，該學員 karma 值，將跳到最高，團隊能立刻處理，安排最好的老師，並由真人助教與對方詳談。過去，往往要到申請退費時才會了解學員的困境，但都太遲了。

陸續開創持續性教育模式

線上教育成本最高的就是老師費用，但只要配對得當，當學生愈常上課，老師的利用率也愈高，成本分攤率也就愈好。

例如，每天下午 4～6 點，比較小的幼兒園孩子下課後，線上上課就開始進入第一個高峰期。到了晚上 7～8 點，換小學生回到家、吃完飯開始上課，8～10 點則是中學生，9～12 點則由成人接手加入，直到深夜，第二天早上 6～8 點，則是許多經理人早起來上第一堂課，中午 12～13 點又是另波高峰，上班族午餐時，邊吃飯邊上課。然後重新輪迴。

2018 年剛慶祝創業 20 週年的 TutorABC，除了英語外，過去幾年還陸續開創中文寫作、數學、程式教育（Coding）線上課程，將來更會將「真人在線」技術拓展為開放式互動平台，讓學有專長者，都能來這裡開課。

「從創業第一天，我們就定位自己是一家全球化的網路科技公司，以數據為核心，用科技改變教育，」楊正大期許，透過 AI 與在線教育，TutorABC 終能一步步實踐教育的公平性、個性化與平台化，做到「有教無類」「因材施教」與「三人行必有我師」。

來源：《遠見雜誌》 2018 年 12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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