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中國人行或還不到「買債」撒錢的危急時刻

中國財政部官員近期提出「促進擴大中國公債在貨幣政策操作中運用」的想法。而中國財政部這樣的表態，是否為「中國 QE」鋪路？本文就將探討中國人行 (PBoC) 是否有著「購債」必要，以及人行若進入公債市場的 3 大可行性。

目前市場對於中國財政部官員的看法，認為中國人行可以仿效美、歐、日等國家透過央行大量購買公債方式實施 QE，向市場釋出流動性，不但能有效降低利率，同時政府舉債也更容易。

從上述意見來看，當然人行購買公債並不像是買股票一樣，爭議性那麼大，基本上中國公債市場是中國政府，甚至說中國人行與中國財政部能好好掌握，並駕馭的領域，而且也於法有據，如《中國人民銀行法》第二十三條即載錄：央行可以在公開市場上買賣公債、其他政府債券、金融債券及外匯。

但市場觀察，目前重點很可能是中國人行前並沒有意願要向市場大舉撒錢，中國政府已明確多次表示不會「大水漫灌」，因此是不是要採取「QE」這個較為激烈的手段就值得討論。

而如下圖所示，在中國人行的管控下，目前中國流動性仍屬寬鬆，不論短、中、長期公債價格都呈現下滑趨勢。極短期的流動性大致也保持平穩，所以有沒有必要中國人行直接跨到初級市場去買公債？目前來看似乎還沒有急迫性。

雖說當下中國經濟是有加速下滑的跡象，但有沒有失控，估計仍需要至少半年時間，觀察目前中國政府推出的財政與貨幣政策有沒有發酵。若沒有太大效果，以中國政府執行效率來看，到時或再討論「QE」也還猶時未晚。

所以目前中國人行並不需要去改變自身在貨幣市場的定位，而貨幣政策路徑不變，當然其貨幣政策的獨立性也不會有所影響。

但人行若真撒錢，以下方式 3 選 1

若中國人行真要擴大在公債市場的影響力，目前觀察，參考美、歐、日三大央行的經驗，人行最可能採取的方式有以下三種：

1. 美、歐、日「QE」模式

首先為美、歐、日「QE」模式，以向市場釋出的金額為目標，各國財政部全力舉債，而央行就在市場上大力收購，大量釋出資金，這個方式主要用在一國經濟失控，金融體系失序才會採取的方式，特別是在短期利率降無可降，央行對於價格操控也失效的時候，但目前中國經濟情況仍暫時未到這個危急時刻。

2.Fed 的貨幣市場利率導向

接著為美國模式，以貨幣市場利率為導向，以控制利率為主，公債只是手段。央行利用買賣公債向市場釋出或是收回資金，將利率控制在想要的範圍內。

而中國人行控制金融市場流的工具有降息、降準、MLF、TMLF、正回購、逆回購、央行票據等，未來當然也可以加入買賣公債，使貨幣操控手段更多元，該方法即有點像目前中國人行的政策方式，只是人行在公債市場著墨不深。

3. 日本央行的殖利率曲線定錨：

人行的第三種可行作法，則是以公債殖利率定錨的日本模式，顧名思義就是直接控制公債殖利率，以增加貨幣市場與債券市場的連動。

由於公債是作為金融資產定價的基準，因此公債殖利率愈穩定，對於整體金融市場有正面的助力。只是這個模式有個缺點在於著重長期公債殖利率，忽略短期殖利率的變化。

從上面三種方式來看，第一項目前估計仍不是使用 QE 之時機、第二項是中國人行長久以來的貨幣政策手段，差別只是工具有沒有更多元，而第三種方式效果不如第二種來得好與直接，中國人行採用機會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