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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

北極光鄧鋒:未來十年to B發展的黃金期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5-12-31 13:00


作者:曾慶雪 劉素宏

鄧鋒:


作為創業者,鄧鋒在硅谷創辦的NetScreen曾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2005年鄧鋒回國創辦北極光創投,開始專注於早期投資,投資領域主要包括TMT,醫療健康和先進技術。從事投資多年,鄧鋒一直看好技術的力量,並在中國風險投資不斷注重科技的趨勢中處於潮頭。

從被人遺忘到站上風口,to B的轉身讓人驚艷。2014年,O2O風行全國;2015年to B異軍突起,即便是資本寒冬的到來,也沒能阻擋to B領域的升溫趨勢。

據“尋找中國創客”不完全統計,2015年9月、10月、11月的to B領域投資數量分別是13起、17起和23起。就在幾天前,鋼鐵B2B平台找鋼網宣佈,獲得超過10億元戰略投資,行業獨角獸的意味越來越明顯。

然而與國外相比,中國to B企業的生存環境仍然面臨許多挑戰。北極光創投創始人、董事總經理鄧鋒認為,採購灰色利益鏈阻礙了to B企業的技術發展。

風險投資不會介入企業運營

新京報:紅孩子之爭,有人認為你干預了紅孩子的管理?

鄧鋒:風險投資永遠不可能參與公司的運營,一個投資機構可能要投資幾百家公司,從時間精力上都不可能去介入創業公司的運營,那樣對投資人也不是效率最優,創始人成功我才能賺錢。

新京報:團隊出現分歧,你要怎麼去調解?

鄧鋒:投資方遇到團隊內部打架很正常。我們希望創始人自己解決,這是最好的方法。但如果出現惡劣情況,比如創始人卷錢跑了,我就必須介入,因為要維護投資人的利益。比較幸運的是,我投的公司裏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當戰略出問題的時候,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因為風投不可能比他們在行業戰略上更清楚,我從來沒想過代替CEO來運營公司。

新京報:有沒有遇到創始人無法搞定,要你出手的情況?

鄧鋒:紅孩子的創始人在戰略策略上有巨大的分歧,包括要不要做電商等,CEO不但跟創始人鬧矛盾了,還有大批員工要走,而且是關鍵員工,這時候只能我們站出來。

新京報:之前你投的移動安全公司Trustgo要賣掉,你也沒幹預?

鄧鋒:創業者想賣公司,我們也沒辦法,因為我不可能替創始人去運營一家公司。Trustgo在一年的時間裏給我賺來6倍回報,但是我希望他做的更大,但創業者認為淘到第一桶金,想要兌現,我能理解他對財富的心動。他賣掉公司,也是希望第二次賭個更大的,他第二次創業我們也又投了。

新京報:但是有的投資人可能會非常強勢,甚至要求創業者簽對賭協議。

鄧鋒:投資人是弱勢群體,是做服務的,就如同飯館裏的服務員,通常不會強勢。企業家做好了,我們才能賺到錢。投資人跟創業者是合伙人的關係,大家都希望提供價值。

最冷的時候可能會出現好公司

新京報:從2015年到2016年,你認為創投界改變了什麼?

鄧鋒:股市經歷了巨大的震蕩,也影響到了一級市場的風投。上半年估值特別高,大家都往裏湧,企業很好融資,一年能融三四次。下半年的時候,突然市場降溫,估值也比之前低了,有的企業融資變得困難,投資人也沒有原來積極了。

新京報:融不到錢的企業會死掉嗎?

鄧鋒:總理提了創新創業以后,在各個領域,尤其是在互聯網to C領域,出現了很多的創業公司、很多天使投資人、創空間。在市場熱的情況下,很多自身條件不夠好的企業也能融到錢;但在市場降溫回歸理性后,這樣的企業就不再能融到錢,也就更容易死掉。在市場和大環境熱的時候投資的公司未必是好公司,反而在市場最冷的時候投資的公司可能是好公司。

新京報:最好的公司會在最冷的時候出現?

鄧鋒:也不見得會在最冷的時候出現,就是在那個時候更有機會打敗競爭對手,變得更好。

未來十年to B發展的黃金

新京報:你很早就關注B to B領域的創業機會,今年市場有新的變化嗎?

鄧鋒:其實市場真正發生轉變是2013年、2014年間,無線互聯網加智能手機的普及帶來的。如今這個市場空間依然巨大,主要的變化體現在雲計算等to B領域的科技創新增加了。

新京報:你未來十年都是to B發展的黃金期,依據是什麼?

鄧鋒:首先看現狀,中國企業IT軟件的花費占GDP的總量是很低的,美國的比例是8%左右,中國只有1%多一點,有很大成長空間。其次從市場數據來看,整個行業增長速度也很快。

新京報:to B要有大發展,要滿足那些條件?

鄧鋒:有很多東西要改善,要有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包括智慧財產權的保護,教育方式的革新,還有商業環境的改善。比如to B品採購過程中灰色的利益鏈條導致品購買與品質量好壞、技術是否先進無關,阻礙了技術的創新。

新京報:北極光將投資重點從TMT擴展到清潔技術等領域,為什麼?

鄧鋒:與我個人和團隊基因相關,北極光更熟悉做與科技相關度比較高的投資,包括互聯網、雲計算、大數據、基因檢測和軟硬件、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等。

新京報:這兩個領域受國家政策影響比較大,你如何看待這一點?

鄧鋒:政府決策是長期戰略性的,市場有自己的節奏,是否成熟還要看市場情況。國家政策的作用很難,即使國家政策確定了,但是市場何時爆發依然很難確定。比如環保,國家雖然有政策,但是它的發展需要步驟,中間有那麼多子行業,我們要看子行業的發展情況。市場對我們的影響,要遠遠大於政府的決策。不過也會考慮政策的變動,政策對投資時間點的判斷是有影響的,有政策補貼,就可能更早投資。

成功率不足以評價投資人

新京報:作為從硅谷歸來的投資人,你覺得中國創業環境跟硅谷有何差異?

鄧鋒:首先中美兩國在生態環境上有很大的差異。在美國,工業和校園的距離很短,而中國兩者之間的圍牆卻很厚,兩方都不是特別了解對方的需求和資源,不知道從何下手。其次,在中國,往往不知道大學和企業該如何分智慧財產權,如何把教授變成企業家。其實教授是不用變成企業家的,這在美國有很好的案例。當然,中國的創業也有許多好的外部環境。比如中國政府對高新技術的支持,而且政策也在慢慢改變。

科技是美國過去三十年的風險投資中最主要的部分。而今后,中國的VC會越來越與科技創新結合,由科技創新帶來的投資機會會越來越多。

新京報:你是否認為技術創新比商業模式創新更重要?

鄧鋒:二者其實沒有誰比誰更重要,創新我認為有幾個模式:技術創新、商業模式創新、用戶體驗創新。顛覆性的模式創新仍然會受到關注,就像滴滴打車。商業模式創新在短時間內可以做到贏者通吃,比如淘寶、滴滴。而科技創新要更漫長,迭代性很強,不會輕鬆顛覆整個行業。比如鋰電池,儲電能力不可能超過上一代5到10倍,超過30%就已經是很大的創新了。但科技創新更容易建立競爭壁壘。未來,科技創新的機會會多於商業模式創新。

新京報:如何考核投資人,看成功率嗎?

鄧鋒:投資如果看成功率的話是錯的。不同的投資風格決定看的東西不一樣,大多數人覺得比特幣的投資失敗率巨高,但是碰到一個做成的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成功。所以不能以成功率來評判投資人,投資成功概率高也不見得最后回報高。

新京報:目前,你最看重的前沿技術是什麼?

鄧鋒:一個是人工智能,一個是健康醫療技術,包括DNA測序等技術。

新京報:2015年世界範圍內,你最敬佩的創業者和投資人是誰?他們做了什麼事情打動了你?

鄧鋒:我很欽佩馬雲。他不是靠一個品,而是從文化、制度、組織、戰略這些方面來做CEO,這使他的企業的可持續性很強,能走的更長遠。

新京報:你認為2016年的創投風口在哪?

鄧鋒:我不在意創投風口,退出的風口比投資的風口更重要。資本市場哪塊熱,我就從哪塊退出。明年哪個行業熱,我投的公司退出時獲利能高點,這個對我來更重要。

新京報:如果脫離你現在從事的工作,你最想做什麼事情?

鄧鋒:我有很多興趣,我在學校有兼職,也喜歡做公益,旅遊我也喜歡,非要讓我聚焦到一個興趣上,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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