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雙赤字有解？分析師提「賓夕法尼亞計畫」取代「海湖莊園協議」

美國長期面臨財政缺口和貿易逆差的「雙赤字」問題，盛傳川普政府欲以引發高度爭議「海湖莊園協議」(Mar-a-Lago Accord) 加以解決，如今則有德意志銀行 (Deutsche Bank) 的分析師提出「賓夕法尼亞計畫」(Pennsylvania Plan) 的新概念，為美國債務尋找新買家。

德銀策略師 George Saravelos 提出的計畫目的在讓美國更妥善控管債務，但實際上並未真正減少債務，比較像是幫美國爭取時間，計畫名稱就取自華盛頓的「賓夕法尼亞大道」。根據美國財政部，美國國債已經達到 36 兆美元。

Saravelos 表示，賓夕法尼亞計畫的部分內容，其實已經付諸實行。例如美國總統川普的「大而美」稅改提案，可能很快簽署立法，而聯準會 (Fed) 多名資深官員，包括川普指派的 Fed 理事華勒 (Christopher Waller) 和鮑曼 (Michelle Bowman)，已經開始推動 7 月降息。

此外，Fed 理事們本周三將開會，討論修訂補充槓桿率 (SLR) 標準。川普政府高階官員正在推度這項變革，如果付諸實行，大銀行在資產負債表中持有美債的成本將降低。

Saravelos 說：「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來並不相關，但我們相信，這些舉措正在預告，美國總經政策將在未來幾年有巨大的改變。」

Saravelos 的賓夕法尼亞計畫有兩大支柱：首先，美國需要減少對那些吸收大部分新發行美債的外國國買家的依賴，包括提倡由短天期美國國庫券支持的美元穩定幣，以因應不斷變化的需求偏好。這些外國買家目前持有的美國主權債存續期間風險 (duration risk) 已達到歷史高點。

其次，需要透過財務獎勵和潛在的金融壓迫手段，讓美國國內吸收更多持有美債的存續期間風險。這將包括把美國公債從銀行 SLR 要求中剔除、為持有長債規劃稅負優惠，以及可能強制在退休計畫中購買更多債券。

在 Saravelos 看來，美國經濟面臨的最大弱點並非國家債務，也不是巨大的商品貿易逆差，而是外國投資人持有的美國資產，遠超過美國投資者持有的外國資產，這代表美國已經嚴重依賴外國資金。

Saravelos 表示，如果不採取行動改變這種狀況，如果有更多外國投資人選擇將資金轉移到其他地方，進而破壞美國公債市場的穩定。德意志銀行曾指出，，自川普 4 月 2 日宣布「解放日」關稅以來，外資已經開始撤離美國資產，儘管目前看來這是個逐漸演進的過程。

Saravelos 的「賓夕法尼亞計畫」最終目標，是讓更多的美國債務落入美國投資人手中。

除了前述兩大支柱，另外兩個輔助因素包括美元走弱，和 Fed 放鬆或幣政策。Fed 正面臨越來越大的降息政治壓力，因為降息有助於確保借貸成本——至少是短期利率——維持在低水位，從而抑制美元升值。

川普曾多次威脅，只要 Fed 主席鮑爾明年任期屆滿，就要撤換他。

川普的經濟顧問委員會 (CEA) 主席米蘭 (Stephen Miran) 在去年年底一篇論文中提出的「海湖莊園協議」飽受關注。該協議類似過去的「廣場協議」，具體而言包括國貿易夥伴達成協議，以削弱美元匯率。

「海湖莊園協議」還提到向美國盟友施壓，要求他們將持有的美國公債、票據和國庫券轉換為超長期債務，以及可能對美國財政部支付給外國債券持有人的利息收取使用費。

不過米蘭曾在受訪時表示，他的論文並非為了倡導特定的政策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