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朋滿座到沒半個客人上門 50年名店天廚老闆的心痛告白

創立於 1971 年，匯聚一群軍人退休金而成立的名店天廚菜館，在邁入第 50 年時，因為突如其來的病毒，迎來客人不進門、企業春酒大單紛紛取消的困境，打算歇業兩個月，而政府祭出的紓困貸款及員工薪資補助，是否真能成為中小企業的「及時雨」？

根據《今周刊》報導，4 月 13 日中午 12 點不到，走進南京西路的天廚菜館，包廂內聚集一群平均年齡上看 60 歲的登山好友們，有人帶著護目鏡、重裝防護裝備也要來。一位從還沒出嫁就曾來用餐過的老客戶魏女士表示，已經 2 個月沒出門聚餐了，就是為了幫他們打氣而來。逾 80 歲的現任天廚菜館總經理陳虎符穿梭在每桌間，拱手作揖向上門客人一一致謝。

陳虎符透露，1 月農曆年還好，到了 2 月虧了近 200 萬元，3 月虧 200 多萬元，光看著數字都心慌。回憶餐廳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天可進帳 2、30 萬元，但 3 月時，曾有一天僅 2 桌共 3 人用餐，進帳才 8000 多元，月營收急墜 9 成；還有一天晚上一個客人都沒有，僅剩他與員工一起吃晚餐。

這兩個月，陳虎符幾乎夜不成眠，儘管 200 萬、200 萬地撒出去，也一人獨撐，不告訴家人，相處多年的同仁說「我們能減薪」，但他深諳，只有先停損止血，才有再開門的一天，因為光 70 多位員工、一個月人事成本就達 300 多萬元。

決定暫時歇業前，陳虎符 4 月初看到媒體報導，政府將提供員工薪資補貼的紓困方案，他心想這是最有效的及時雨，於是請會計詢問，才得知原來這項補助還沒上路，建議先向銀行貸款周轉，不過，這觸及到東北爺爺的底線，他感嘆地說，「從來沒有跟銀行借過錢，而且貸款不是不用還，薪資補助是為了員工，但過程繁複，緩不濟急…。」

根據《今周刊》報導，4 月 6 日，歇業消息一出，不是無聲關門，而是電話響不停，員工接到手軟，電話從日本、美國、加拿大打來，說資金不夠他們出、不用給利息。近 40 歲時，因父親一聲召喚回到餐館工作的陳虎符，歷經 SARS、金融風暴都沒輕言按下致命暫停鍵的他，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淚水卻已在眼眶中打轉。

政府紓困振興金額擴大到 1 兆 500 億元，範圍首次將夜市攤販、商圈業者納入，是史上最大規模。台灣中小企業聯合輔導基金會總經理許婉琪點出這次紓困的關鍵，雖說政策企圖將各式經營型態都納入，但從政策溝通到實際執行存在落差。

場景轉到東台灣的宜蘭，《今周刊》報導指出，37 歲的 Nico，是國內一家經營旅遊遊覽車的業者，旗下擁有 10 輛車，從 3 月 1 日到 12 月 31 日，所有旅遊團都已取消，可以想見到年底，幾乎等於零收入。不願意賣車的 Nico 只好求助過去往來的主力銀行，卻紛紛被打槍，折騰近 2 個月，終於在信保基金協助下，以政府紓困「營運資金貸款」申請，但銀行只肯借 100 萬元；且為順利核貸，只能對銀行端說是要付員工薪資，而不是為了每月還車貸。Nico 即使不滿意，但至少這個月的難關度過了。

一位協助業主申請銀行貸款的顧問表示，目前中小企業面臨的問題，不外乎是紓困資訊太多，不曉得自己行業別具體可拿到哪些資源？再者，就是銀行仍用平常核貸思惟，無法符合現在中小企業的即時需求。

政府紓困振興方案目前已加碼至 1 兆 500 億元，幾乎已是台灣年稅收的一半，手筆之大前所未有，特別條例修正草案近日可望在立法院三讀通過。一位中央部會行政體系幕僚表示，作法、方案已備妥，舉凡無法證明營收、銀行核貸等問題也將迎刃而解，期待政策真正落實到每個需求上，全民一起共同度這場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