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博邁投信】投資長觀點－反壟斷的不安

Shannon Saccocia, 私人財富投資長

保留拜登年代的審查併購計劃指引，是否會引發更多對美國新政府的親商政策之懷疑？

乍看之下，2025 年至今並沒有按照劇本發展。

可以肯定的是，美國和歐洲股市一次又一次朝著歷史新高推進，但美國小企業面對的不確定性在 1 月大幅加深。在共和黨勝選引發對併購交易前景的熱烈憧憬之後，企業併購活動在 1 月卻令人失望地平靜，而以上種種都是在美國新政府在上週確認保留前朝政府較嚴格的審查併購計劃指引之前發生。

美國公司是否會開始懷疑新政府的親商立場呢？

接二連三的轉變

讓我們先討論商業不確定性的主題。

美國獨立企業聯合會（NFIB）最新發布的不確定性指數，較 1 月份的調查大幅上升 14 點至 100 點，登上此指數有紀錄以來第三高的水準。而在企業之間瀰漫的不確定性也帶來實質的影響：該調查顯示，計畫在未來六個月作出資本支出的受訪者數目下降 7 個百分點至 20%。

然而，這調查結果不應是意料之外。新政府上台往往帶來不確定性，尤其是以這一屆政府的新政策主張之強度，使得前景格外模糊不清。

因此，真正的問題在於企業如何看待新政府長期的整體施政傾向，這一點 NFIB 的樂觀指數應可以提供一些線索：此指數仍然接近約五年來的最高位，而正是這樂觀情緒推動股價上揚。

接二連三的轉變無可避免會增加企業決策的複雜性，但對商界來說，放寬監管比保持不變的平靜更有價值，而寬鬆監管一直是可能在 2025 年下半年而非上半年發生的事。

使競爭環境更公平

不過，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的最新消息又如何呢？這是否會使新政府將放寬監管之說成為疑問？

新任 FTC 主席佛格森（Andrew Ferguson）在上週宣布，決定保留拜登年代的審查併購計劃指引，強調維持「穩定性」的好處。他解釋：「全面撤銷和重新制定指引既耗時也耗費，而我們的資源有限，頻繁的改變指引也會削弱機構的公信力。」

坦白說，以這些理據為由的美國監管機構和政府部門並不多見，而這可能意味著較強硬的反壟斷立場與白宮新領導層的理念相同。美國副總統范斯（JD Vance）以往便曾公開地表示認可對反壟斷不遺餘力，且被華爾街併購交易視為公敵的 FTC 前主席麗娜汗（Lina Khan）。

雖然如此，FTC 在新領導團隊下，可能會更嚴格地解釋這些併購指引的範圍和影響。

該指引列舉了多個應阻止併購計劃的準則，包括若有關計劃使原已高度集中的市場更為集中、消除了潛在者進入集中型市場的機會、消除了顯著的競爭或是增加了市場協調的風險、建立一家可能限制客戶使用對手的產品和服務的公司，或是可能造成獨佔壟斷市場的情況等。這指引也敦促機構在評估與平台相關的併購計劃時，應考量多邊平台的獨特特性。

從表面上來看，這指引似乎最關心極大型公司的併購計劃，特別是大型科技和平台公司。若在新政府中的范斯派視放寬監管為為較小型和新興競爭者創造公平競爭環境的一種方式，那麼同一份審查併購計劃指引在沒有過度擴大地解讀的情況下，其實可能是支持其政策議程而非與之相悖。

支持性攻策

故此，儘管 1980 年代式的超大型併購計劃不太可能重現，但我們仍然預期併購交易活動將在今年復甦。FTC 的決定也許在乍看之下不利於華爾街的交易，但卻可能有利於普通民眾、私人公司以至擁有顛覆性創新意念的中小型企業 - 即使這些公司也希望透過併購以發揮協同效應。

所以，在關稅威脅（在上週持續擴大）、移民勞動力不穩，以及新政府積極地削減聯邦政府非必需支出下，美國小企業的確面對更大的不確定性。然而，股市表現擴大和小企業的樂觀情緒表明，大多數投資人和高階管理層仍然預期，當初期的混亂局面逐漸平息之後，將會獲得來自川普政府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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